曹操与刘协必定是你死我生之局。若真是如此,天下定然又是一场混乱,平添无数波折之后无论是谁想要胜都必须拉拢世家,那时候世家做大将避无可避。
谢知非举头看向刘协,一身刚正之气让人凛然生畏:“今天下不宁百姓皆渴望大汉长治久安,长安之名正承百姓所寄!加之长安东有崤函天险,南有武关北有萧关,西据散关易守难攻,关中沃野千里依山傍水只需稍加经营便可栗米满仓。陛下坐镇长安于中原有居高临下之势,进可讨伐不臣诸侯,退可固守汉中沃土!”
论打战,刘协整个小朝廷加在一起也不比不上谢知非,因此在长安军事要地这件事上,刘协的小朝廷半点话语权也没有。
只听到谢知非朗朗之声在大殿上回荡:“陛下若定都长安,只需一道昭令传至兖州,天策军必奉皇命入驻关中!”
袁绍袁术刘表这些混账东西都还没打呢,他上前线的时候刘协被周边的人带成了歪脖子树怎么办?
诸葛亮那么忠心耿耿还被刘禅坑得必须回防,谢知非自认情商比不过曹猛地,智商比不过诸葛亮,必须小心防备——将小伙伴曹操叫过来对刘协日日调教才是正道!
“既然太尉如此说,那朕这便下令。”刘协对自己的昭令有多少效用是没底的,毕竟自刘协登基以来,被别人超控着发的诏令还时不时没效,更别说自己发出去的诏令——就没有有用过!
但谢知非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加之天策军不同于董卓与李郭二人,刘协便有了些许底气,怀着忐忑的心一道诏令对兖州发过去,让曹操领天策军入驻长安。
这道诏令到了兖州之后,不管其他人如何想,曹操接道诏令那一天就让天策军开始同兖州的官员交接工作。
距离大汉丞相之职又进一步的曹操觉得自己干劲满满!
曹操这样的做法,自然让投奔他的不少谋士又是敬佩又是疑惑,而作为曹操最宠爱的谋士,郭嘉避开了所有想要询问他的人拉着戏志跑到曹操的府上,准备用自己的头脑开始每日一次的骗酒行动:“谢将军与曹相国行事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其心坦荡绝非岂是他人所能随意斟榷,志才多虑了。”
一日一杯,两人分食对于壶中客的郭嘉同戏志才来说简直是要命,幸运的是谢知非这个讨债的走了,而曹操虽然虽然言辞厉色,但行为上却要松许多,尤对郭嘉,可谓是暗纵。
想到只有自己一人奋战时候的凄惨,戏志才惆怅无比:“朝廷之中志大才疏无能之辈居多,我只担心相国与将军日后被人诽谤,天子无知误信谗言,不但累及相国同将军,更将大汉朝最后的生机葬送。”
瞥到院外人影的郭嘉心中低笑了两下,大声说道:“你所想的将军同相国岂会不知,不过是大汉与汉魂孰轻孰重,在仅有的三道选择中择一而行罢了。”
“哦?”知道今日骗酒大戏重点来了的戏志才立刻配合道 :“愿闻其详。”
做戏要做足的郭嘉伸出一根手指在戏志才面前晃了晃:“第一种乃重大汉轻汉魂。此需相国与将军拆东补西,倾其所有铸大汉忠魂,为风雨飘摇的大汉朝聚有识之士,延续大汉朝坍塌之势。此法虽能恢复大汉朝表面的光鲜亮丽却抵不过内部的腐朽不堪,即便能延缓大汉朝的衰亡然要力挽狂澜绝无可能,一代中兴之后必定迅速走向衰败。”
戏志才沉声道:“我担心相国与将军便是做此番打算,若真是如此,他二人离世后这天下必定会再次陷入混乱,局时又有谁能肩负起重振大汉的职责。”
这个话题有了几分沉重,未来的事又有谁人能肯定。
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算到前后五百年,郭嘉默然片刻之后越过这个话题,对戏志才说道:“第二种便是重汉魂轻大汉。只待将军欲相国跳出家国放眼天下,不受一家一国之约束,胸怀神州万里。既大汉朝已没落腐朽积重难返,唯有一场改天换地的变革才能解救神州,谢将军同曹州牧任由袁绍等人做大,加速大汉朝倾倒的趋势,待天下徒有汉之名无汉之实的时候,再征战南北统一天下重塑一个新的王朝。”
戏志才顿时打断郭嘉的话:“奉孝慎言!”
大约是被戏志才这么一威呵打断了思路。又或是郭嘉想到了别的什么,同荀彧商议事务从这里路过的曹操在院外站着听墙脚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第三种,心里抓心饶肝的难受。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郭嘉所谓的第三种道路的曹操索性不等了,直接从暗听变做明听:“奉孝说有三种,这还有一种未曾言语怎么就不说话了。”
普一进院子,曹操便见院中的郭嘉同戏志才乐呵呵的看着自己,这时候已经被诈了数次的曹操哪还不知道这两人必定又是看中了自己哪一坛酒,在这里设套子等他。
“原是相国到了!”被曹操听到了自己同戏志才的私谈,郭嘉不但不心虚反倒起了精神:“奉孝有些口渴了,喉中若有燎,若无美酒口中干涸,如何能说得下去。”
曹操大步走过去,指了指郭嘉后恨铁不成钢的坐下:“我看是你哪是需要美酒,肚子里的虫子犯了需要有人治治。也罢,今日便破例一回,你且说说这第三种,若能言之有理我便让人去驱石冻春来。”
已经让曹操破例了三四五六七次不止的郭嘉咳咳两声,却是不领情了。
他要是想要喝石冻春哪儿会说这事,继续说袁绍不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