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魔教的时候,那种让人避无可避的可怕剑法。
这世间有了一个不可逾越的谢晓峰,难不成还要再多一个让人望其项背的燕十三?
燕十三的剑气和杀气都很重,像是乌云满天黑压压而来。
满天的乌云席卷而来的时候多数人想的便是躲避这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然而谢知非右手往后握住长刀刀柄,手腕翻转,长刀连鞘飞出。
右手长刀出鞘,左手刀鞘反握,强强相对,谢知非已直面燕十三的剑法飞身而上。
任何一个高手对自己每一次招式的怙计,绝对比当铺朝奉怙计货物的价值还准确。
他们每一招都不会浪费力气,每一次都算来精准到分毫。
当谢知非与燕十三错身而过,往前一跃数尺远的时候,燕十三手中这一招已经没了目标。
然而在燕十三手却在谢知非错身的那瞬间将手中剑锋一转,全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变化了自己的剑锋轨迹。
燕十三手中的剑随之刺出噬骨而上,如影随形。
即便谢知非手中长刀在手,然而谢知非落地的时候却是背对着燕十三的。
偏偏燕十三的剑已经到了谢知非的身后,那种无坚不摧,不可抵御的杀气不仅是在燕十三的眼睛里,而且融入了四周的空气。
杀气无处不在,融入空气的杀气是如此自然。
有谁能抵挡空气?
这世间或许没有,能无惧空气的,只有死人。
一旁观战的人额鬓已有冷汗,眼中闪烁惊喜的光芒。
这样的比试,他们一生或许只能看到这一场!
而看台上的慕容秋荻死死的咬着牙,手拽紧成拳压下喉咙的话语。
这是燕十三的第十四剑!
慕容秋荻曾无限期待自己能看到燕十三的的这一剑。在慕容秋荻心中,她曾那么想看到的这把夺命之箭刺向谢晓峰。
但是如今面对这第十四剑的是谢知非而不是刺向谢晓峰!
人心皆为肉生成,谢知非一心待她无有丝毫诡谋算计,慕容秋荻又如何不知。
三年朝夕相处,当燕十三这一剑刺出来的时候,慕容秋荻忽然发现自己掌心掐得生疼,指尖带有粘稠的血腥。
对于此时的慕容秋荻而言,谢知非已不只是她寻来向谢晓峰复仇的工具,更像无限包容她的兄长。
慕容秋荻想看到谢晓峰从神坛上跌下,也想看到谢知非走上神坛。
人错了,地点也错了,便注定慕容秋荻对燕十三这一剑没有了期待和欢喜。
有的只剩担忧和心疼。
氤氲烟雨生,杳杳薄雾起。
繁霜白晓,绿水流霞。
当燕十三的剑贴到谢知非后背的刹那间,背对燕十三的谢知非转过身来,整个人变得朦朦胧胧。
如雾中花水中月,近在咫尺,却远隔千里。
好似鬼影的人在高台上,青天白日之下,近距离目睹一个人是如何虚化,燕十三心中的震撼岂是一两句话能道出。
高台之下也是轰然一片:
“他这是……东瀛忍术?”
“不对,我见过东瀛忍者,这不是东瀛忍术!”
……
向来将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燕十三手上剑尖往下压去,没有人会比燕十三更惊讶。
分明这人就在眼前,他的每一件也是对准了刺出。偏偏在剑落下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偏了方向,斜斜的贴着谢知非脖颈落空。
像是落到水中的物件,你明明看得见,顺着摸去却总是摸不着。
燕十三手上刷刷连着刺出七八剑,剑剑落空。
待燕十三发觉不对的时候,蓝光乍现,谢知非已双手持刀。
右手长刀抵在燕十三身前,左手持刃严阵以待,而谢知非那朦朦胧胧不真切的身形也化为实质。
须弥间,混身裹了刀气化作匹练的谢知非骤然往前踏出一步,力大无穷,所向披靡。
两人挨得极近,燕十三躲避不及只能使出千斤坠试图让自己稳住身形。
然而当谢知非跨出一步,燕十三便绝眼前有苍凉芥子弥漫,如三千微尘洒落,像是看到了夜间星河浩瀚。
美得让人心醉神怡。
偏偏这浩瀚星河中有一对摄人心魄充满危险的眼眸:“燕大侠小心了。”
小心什么?燕十三不太明白。
此时的燕十三只能右手持剑,左手用手背抵挡剑身,脚下用力使劲踩住地面却依旧被推着往后直退十尺方才稳住:“谢庄主刚才那招是什么!”
世上很少有人会在危机性命的时候,还会去关注自己好奇的招式。
如果有,那即便这人不纯粹,也是个心口如一。
谢知非暮然笑了:“你想知道?”
燕十三点头:“想!”
见高台上攻守顷刻间扭转,慕容秋荻松口气,一直握紧的手终于松开。
染了血色的指尖更显玉手纤纤,此时这双玉手柔柔的搭在扶手上:“好刀法,好剑法!”
当两个高手势均力敌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必须到下。
然而此时情势明显,即便两人相差或许不远,但差了便是差了。谢知非能比燕十三胜过那么一截,慕容秋荻已无甚好担心,饶有兴致的观看两人比试。
只见场地中的两人短兵相接近身缠斗,刀出剑随针锋相对。
“不过是些小技巧,你若有兴趣,待扬刀大会完了便留下与我探讨。”再次避过燕十三长剑的谢知非笑着说了句:“且看这一招如何!”
左手短刀猛然抬起,右手长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