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对沈姜说道:“敢不敢再拔剑?”
沈姜犹疑不决地点了点头。
王凌燕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想要置她于死地,但是,对方既然躲着不露面,她也不急于一时。与沈姜冲入包围圈,加入到祁兴与药罐子之间时,祁兴见沈姜能持剑杀敌,不禁惊叹:“沈姜恢复了!”
王凌燕瞅着时机答了一句:“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沈姜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沈姜吧。”
鲜血似乎唤醒了沈姜体内的杀戮之心。
令王凌燕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竟然能体会到沈姜胸中汹涌而出的杀意,而这份杀意能令她浑身热血沸腾,仿佛是一种召唤。
此时的她,似乎已不再是她,只是跟随着沈姜的脚步在走。
而她,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与沈姜,一鞭一剑,如入无人之境,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祁兴呆呆地看着王凌燕与沈姜满眼通红地左突右出,越看越诡异,越看越心惊。
他看到药罐子跟随在两人身后,一边蹲下身子捡着地上尚且活着的血蝎子,一边嘀嘀咕咕地念着:“我的傀儡娃娃终于要觉醒了。”
祁兴冲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沈姜和燕燕到底做了什么?”
药罐子使劲拍打着他的手,一边咳嗽着,一边囔着:“祁门贼,你要勒死我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他们一个是我的傀儡娃娃,一个是我的药引子,药引子是傀儡娃娃的一剂良药。谷园的那个神医企图破坏两人之间的联系,便想着用别的法子控制沈姜,好在我事先留了一手。沈姜体内也被我放入了一只血蝎子,正好与药引子体内的雌性血蝎子是一对儿,雌雄相遇,自然就要黏在一块儿。”
祁兴仍旧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觉得药罐子的做法很令他不齿,懒得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便追上了在前拼杀的两人。
药罐子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又开始心无旁骛地去捡回活着的血蝎子,心中犹在自鸣得意:“我药罐子饲养的雌雄血蝎子可是谁也拆不散的!等他们将血蝎子养成了,我多年的心愿便要达成了……”
王凌燕发觉自己一行人几乎是被引到了这处三面峭壁的绝岭上,而药罐子却不知所踪。
此处积雪深厚,双脚踏进雪里,得费许多的劲儿才能行走一步,可藏在此处的陷阱却多如牛毛,在积雪掩盖下,一脚踩下去,没准就会踩到陷阱。
一夜风雪,云层里露出几丝曙光,缕缕金光在雪岭树梢间跳跃流转。
云中突然射出几支箭来,三人精疲力竭地抵挡了一阵,王凌燕见祁兴已有些力不从心,将人拉到身后,叮嘱道:“先躲一躲……”
话音未落,头顶落下的箭的箭头突然张开一张网,径直朝沈姜扑去。王凌燕大惊失色,抬脚在雪地里艰难地跑了几步,沈姜却已被那张用麻绳编织而成的网子罩住,提到了半空中。
祁兴摸上腰间箭筒里最后一支短箭,举起机关弩,短箭飞过,罩住沈姜的绳网应声而断,王凌燕忙奔过去,将落在雪地里不住喘气的沈姜从绳网里捞了出来。她还来不及起身,脚下的雪突然塌了下去,她与沈姜一同落进了雪下布满铁蒺藜的陷阱里。
祁兴见状大叫一声:“燕燕!”
他才奔到陷阱处,双脚突然被藏在雪地里的绳索勾住,绳索上挂满铁钩,他动一下,那些铁钩便深深地扎进他的皮肉里。
金钩门门人似从天而降一般,将落入陷阱的三人团团围住。
祁兴见了首当其中的祁孟巡,眉心抖动了一下,却依旧是不顾绳索另一端拉拽着他的力量,在雪里爬行一路,雪上已留下了一路的鲜血。
他顾不得疼痛,趴在王凌燕落下的洞口边缘,朝里喊了一句:“燕燕,挥鞭上来!”
王凌燕扶着浑身插满铁蒺藜的沈姜,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后背,不觉落下了泪来。
听到上面祁兴的声音,她抬头去看,不由大惊失色地叫道:“祁兴,小心!”
祁兴整个心思都系在王凌燕身上,并未察觉身后正有人对他举刀,刀身刺进背后的那一刻,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血水顺着结冰的土层一滴滴落在了王凌燕的脸上。
王凌燕惊怒不已,背上满身伤痕的沈姜,正欲攀着土层往上爬,却听到沈姜在背后气喘不定地说道:“燕子,你走吧,别管我了。”
王凌燕咬着牙逼回眼中的泪水,并未回应沈姜的话。
头顶丢下一条绳索,王凌燕抬头,逆着阳光看清了祁孟芬紧绷着的一张脸。而祁孟芬见王凌燕只是满眼戒备地看着她,顿时便怒了:“赶紧上来!”
王凌燕没再犹豫,抓住绳索一端,在祁孟芬的协助下,一点点爬了上来。
然,她甫一上来,就有金钩门的门人上前来,二话不说便将她与受伤的沈姜分开了。王凌燕挣扎着扑上前,一枚飞刀突然飞到她眼前,刀面的寒光令她的面部一阵阵发冷发麻。
又是一样的飞刀!
王凌燕惊魂甫定地抬眼望去,青衣青裙的沈眉南正从绝岭另一座山岭上,攀着横亘在两岭之间的铁索上滑翔而来。随后,两名医女也从另一端滑翔过来。
她的双脚缓缓停留在沈姜身边,探手摸了摸沈姜背上的伤痕,目光暗沉,对紧跟在身后的两名医女吩咐道:“带小生姜回谷疗伤。”
“是,谷主。”
就在两名医女蹲身扶起沈姜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