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砚儿将祁堂主还给你,看得出那个祁堂主是真心喜欢你爱护你,没了小生姜,你还有他。我求求你,把小生姜还给我……”
王凌燕不解又愤懑地道:“师姐,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沈姜一直留意着沈眉南。
平日里,沈眉南永远是恬静优雅的女神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淡性子。然而,与她相处越久,他越是心惊。
早年的宫中生活早已磨砺了他一双识人心的慧眼,沈眉南的伎俩能瞒过许多人,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他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因此,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谁知,她打的却是自己的主意。
今日,他也是头次见到沈眉南毫不顾忌形象的一面,这令他心惊不已。
她本生得娇媚柔弱,再动情一哭,更显得楚楚可怜。
他清楚王凌燕外冷内热的性子,而沈眉南与她相处十几载,自然也拿捏得准准的。因此,她这一哭一求,已动摇了王凌燕筑起来的坚硬城墙。
沈姜见王凌燕态度和缓下来,语气也松弛下来,无奈又心焦。
捕捉到沈眉南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笑意,他忙拉过王凌燕正要去扶沈眉南的手臂,将人往怀中一带,鬼影步一出,一枚闪着寒光的飞刀划破冰冷的空气,堪堪从他耳边飞过,令他脊背生寒。
沈眉南见自己的偷袭被沈姜识破,也不再伪装,从地上爬起,她向后一挥手,原本远远观望的人群立马围拢过来,只待她一声令下。
“抓活的!”
“是!”
王凌燕知晓自己被沈眉南利用了,不由怒道:“你迷惑我!”
沈眉南退到人群外,优雅从容地笑道:“是你太容易轻信于人。本来想着你若是能乖乖将小生姜还回来,我们之间也不用再动干戈,可惜——我答应过砚儿,不会伤你性命,所以只能另想法子了。你既然在意祁堂主的生死,而他也钟情于你,我可为你们促成这桩好事!”
“不需要你假好心!”王凌燕抽出腰间的赤练鞭,道,“还有,别再‘小生姜小生姜’的叫个不停,真令人恶心!”
沈姜见围拢过来的人群,在王凌燕耳边催道:“燕子,别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当心!”
对昔日的同门,沈姜并未下杀手。然而,长时间的搏斗拼杀让他渐生疑惑。
王凌燕持鞭退到沈姜身边,气喘吁吁地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不怕疼不怕累,像是木偶人一般,倒下了又能安然无恙地站起来。”
沈姜拧着眉头,道:“他们双目呆滞无神,显然被药物控制了。”
“她……”王凌燕骇然,“她竟然……”
来不及感慨,又一lún_gōng击让两人疲于应付。
“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们。”沈姜持剑在手,目光后是一片森寒。
王凌燕欲阻止,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清脆欢喜的叫唤:“姑姑——”
沈沁!
王凌燕与沈姜相视一眼,看着面前突然停住攻击的一群人,忙穿过人群先沈眉南一步奔向了前来的几人。
“沈砚?”王凌燕见到沈砚抱着沈沁只身前来,又惊又疑,“祁兴呢?”
沈砚先是一笑,还未作出回答,却是他怀里的沈沁满脸委屈地道:“有个怪老头将他抢走了。”
王凌燕未想明白,沈砚便道:“药老拿沁儿换回了他,你们要见他,回去便能见到了。”
沈眉南却大惑不解:“药老在前来的途中便逃了,他怎么从你的人手中掳走了沁儿?”
沈砚看了看不远处打斗过的痕迹,低声对沈眉南道:“姐,你何苦为了沁儿得罪药老?事情到此为止,我们回去。”
沈眉南道:“你带沁儿回去,我的事未处理完。”
沈砚劝道:“我们用了多种手段试着留住沈姜,可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来……姐,你跟我回谷园……我们从长计议。”
沈眉南本欲不听,一双眼痴痴地盯着沈姜,沈砚突然抬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沈眉南顿时动弹不得。
“砚儿!”
沈砚并不理会她,用眼神示意着跟在身后的两名医女:“带你们谷主回谷园!”
医女忙扶过沈眉南,低声道:“谷主。”
沈眉南顾不得仪态举止,恼怒地叫道:“砚儿,你解开我的穴道!”
直到沈眉南被两名医女背着走远,沈砚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凌燕一眼,郑重其事地道:“燕儿,对不起。还有,多保重。”
田埂四周的人群渐渐散去,王凌燕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向地上栽去。
沈姜慌忙倾身扶过:“燕子!”见她已昏厥过去,忙抱起她向村子奔去。
☆、难后重逢祁门聚首
祁门的夜,安静又冷清;飘着雪的夜,更是万籁俱静。
屋内的红泥暖炉上正烫着酒,酒香四溢,肚内的酒虫早已不安分地上下乱拱,药罐子已是迫不及待地斟了满杯酒,一饮而尽。
他见对面的沈姜眉头深锁,心不在焉的模样,笑着向他举了举杯,眯着眼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突然从药罐子嘴里听到文绉绉的话,沈姜不禁感慨万千:“风雪埋枯骨,温酒却他乡。”他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起身朝药罐子拱手告辞:“外祖父,玄垠交给您了,燕子也该醒了,外孙便回去了。”
药罐子并不挽留,只是举着杯,耷拉着眼皮,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你真认定了她,要娶她?”
沈姜眉间稍有挣扎,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