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了下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夏树?”
“……你好。”长岛夏树看起来很疑惑,她停了下来,微微歪过头看着他,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到他的身后,又转回来看着他有些迟疑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这陌生的语气、陌生的表情让幸村精市眉头皱得更紧,然而当他张嘴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喊着长岛夏树最亲密的名字——
“阿夏。”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以及宠溺,亲密地让人心底发凉。
幸村精市不敢回头去看,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岛夏树,深深地望进她看着自己的、带着陌生意味的眼神,渐渐地还染上了一丝关切和害怕。
“你没事吧?”她轻轻地、带着点迟疑地问。
“没……”幸村精市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印入自己的眼里那般。
长岛夏树舔了舔唇,她咬了下唇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办。但很快,幸村精市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这次的距离更近了:“阿夏,你在干嘛。”
“啊。”长岛夏树的视线望向他的身后,眉头微皱,“这个人好像需要帮忙……”
“谁?”那个声音又问,带着一点疑惑、一点不耐烦。
“唔……”长岛夏树重新看向幸村精市,抿起唇给了他一个平时看非常可爱、非常温柔的笑容,然后轻轻启唇,“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长岛夏树。”
然后幸村精市就醒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一张脸。
这张脸的主人还刚在他梦里出现过。
“早呀!”长岛夏树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起床啦,六点半啦!”
声音一如既往地有活力、特别有朝气,听起来很醒神。
幸村精市慢慢坐起来,按了按自己肯定又睡翘起来的头发,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同时带出他早晨的第一句问候:“早上好,夏树。”
“哼哼~”长岛夏树抬起下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阳光笑容。
但是让幸村精市在这个美好的早晨产生一丝尴尬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夏树跟着他进了卫生间。
“……有事吗?”幸村精市看到她直接穿门而入的时候,瞬间将已经放在裤腰带上的手放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进来的长岛夏树。
“没有。”长岛夏树乖乖摇头,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幸村精市有些疑惑地看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眨眨眼突然伸手抹了把脸。
喂喂喂你想什么啊,他垂下头用手背轻轻抵着嘴巴,唇角上勾。
幸村精市花在洗漱上的时间一向很少,但是让他更奇怪的是,当他洗漱完毕出浴室的时候,竟然还看到夏树飘在他的房间顶部,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的样子。
“夏树。”他喊了一声,长岛夏树立刻扭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哎呀!你出来啦!”
“……是啊。”幸村精市停顿了一下,“你今天怎么……”
“啊?”长岛夏树眨眼,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什么怎么?”
“不,没什么。”幸村精市看着她,突然垂下眼、扯开嘴低声道,“不可能的吧。”
“什么不可能?”长岛夏树有些奇怪地问。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幸村精市抬起眼,没有任何隐瞒,“我做梦梦到你朝我跑来,但是你却不认识我,还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
长岛夏树眨眨眼,也扯开嘴角笑弯了眉:“你这是什么梦啊?”
“你还笑得这么开心,在梦里我可是伤心死了啊。”幸村精市轻叹着开口,嘴角的弧度却怎么都弯不上去,“所以,发生什么事了,夏树。”
长岛夏树脸上的笑容一僵,再看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尴尬:“没有啊。”
“你有。”幸村精市站在卫生间门口,脸上的温和表情荡然无存。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带着不安表情的长岛夏树面前,低声、带着诱哄般开口:“告诉我,夏树,你怎么了?”
长岛夏树舔了舔唇,抿起,视线飘移:“哎呀,就是那个……”
幸村精市认真地看着她,等她坦白。
“那个……你上学要迟到了!”长岛夏树猛地抬眼,看向他还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给自己增加说服力,满脸都是我在说谎但是你不要揭穿我的样子,“对,你上学要迟到了。”
如果是平时,幸村精市自然有耐心慢慢找出长岛夏树说谎的原因;但是现在不是平时,所以他摇摇头,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伪装:“夏树。”
长岛夏树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小小声说:“你别这样嘛,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更要告诉我。”幸村精市叹气,“夏树。”
他明显想说什么,但是只叫了一个名字就没有了下文。
长岛夏树不说话了,就看着他,上唇包着下唇,眉头紧皱。
幸村精市吐出一口气,他没有一定要逼她说的意思,但是这样猜来猜去的感觉很累人啊。
“那个……”长岛夏树终于开口了。
“嗯?”幸村精市脾气很好,耐心也很好,虽然累但事关长岛夏树,也就无所谓了。
“就是……”长岛夏树垂下眼,支支吾吾,脸上的表情又是愧疚又是抱歉,“我不是,就是,那个……哎呀我要怎么说。”她抓抓头发,苦恼地左右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