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瞧着药君道:“你就是药君,我以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呢,却不想如斯俊朗。”
“恩,好眼光。比你脑袋不灵光的朋友好许多。”
我牵牵嘴角,“讲人坏话不要当人面好吧,快给她瞧瞧。”
药君这次却未用他的银线,直接以手号脉。坐在床边的药君眉头越皱越紧,“每晚子时你都会心口绞痛,你以何种方法压制?”
“术法。”
“心的主人?”
“恩。”
这就是妖王住白朱隔壁的原因吗?
“心脏随他上万年,不肯悖主,这就是它不肯就你的原因。因此,你所受的痛苦,他也分毫不差地承受着。而他,竟忍痛用术法禁锢自己的心。”
“他会有事吗?我死后。”
“不会。他已经能够完全控制躯体。”
“那白朱呢?”
“除非能找到她的心。”他转而问我,“药可曾给她服下?”
“还没。”魅乃凝气而成,无形无体,若非挽香自愿,想找到她比大海捞针还难。
“给我吧,她现在的情况那药也用不着。”药君至袖间掏出一个瓷瓶,“此药每晚睡前服两粒,可免去夜间绞心之苦。”
白朱道:“多谢药君”。
“你也乏了,我便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拉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妖王,他低声问道:“如何?”
“难。”
妖王身形一晃,眼中水汽氤氲,瞬间聚成水珠,欲夺眶而出。我本想拍拍他肩膀已示安慰,奈何妖王太高,抬手落到的却是他的手臂。“还有时间,也许我们会找到救她的方法。”这话我自己都说得没底气,连药君都束手无策,还会有什么办法。
远处君帅与书玉并未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君帅急急上前搀住我道:“身子这么虚,快来我扶着,妖王是可以随便碰的吗。”
我故作虚弱地靠在君帅身上,以此证明我是一个病人。
药君大声嘱咐,“我府中有事先走了,记得照顾好病人。”
这话是说给妖王听的,君帅应道:“放心,我的娃我一定用心。”
我对君帅道:“我和书玉先回天府宫。你也照顾好白朱,玉液酒劲大,近几个月你就当她醉着,多让着她点。”
“果真是好酒,一醉几个月。”见我们走远,他加大音量道:“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我向来不会跟女人计较的。”
他上半辈子都在跟我和白朱计较,还大言不惭。
书玉道:“说吧,白朱怎么样了?”
“啊?”
“现在没有旁人,你就别瞒着我了。”
“妖王的心不能为白朱所用,如果不找回白朱的心,三个月后她就会死去。”
“如此重大的事情,何以瞒着我们?”
“她不想大家担心。”
老远就看见天府宫门口翘首以盼的弯弯,她欢欢喜喜地迎上来。“星君可是回来了,天君召见你呢。”
书玉疑惑道:“天君?可有细说何事?”
“没有,传召仙官还未走。阿碧姐姐在里面伺候。”
书玉疾步走去,我和弯弯跟在后面。弯弯道:“仙官话少,进来就问星君与太子侧妃妹妹可在,之后就一直喝茶,我和他说话他也不回答,像座石像一动不动地坐那儿。天君身边全是这样的人吗?简直太闷了。”
书玉呵斥道:“不得胡说。”
弯弯忙用双手捂住嘴巴,含糊应道:“是。”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仙官见书玉起身拱手道:“星君可算是回来了。”转而对我:“这位女子样貌不凡,想必就是太子侧妃妹妹?”
我亦学他拱手一揖,“正是。”
仙官道:“我此行正是奉天君之命,请姑娘随我走一趟。”
书玉横步一跨,堵在门口。“仙官可知何事?”
仙官道:“天意难测,君意难违。”
天君找我是很匪夷所思,但未必就是坏事。书玉身为一个为天君办事的文官,违抗天君就很危险了。我道:“劳烦仙官带路。”
书玉侧身,我过他身旁时低声道:“别担心,不对劲我就跑,对于我脚底抹油的功夫你要有信心。”
就这么一说还行,在天君的地盘逃跑,我也没什么信心。不过万不得已,我就拿红姑娘挡一下。天君找我可能还真和红姑娘脱不了关系。
跟着仙官走了很久,他要将我带至人迹罕至的地方吗?一路走来遇到的人越渐稀少,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
又行了一段,我见前方有座府邸,大理石砌成的府邸与翻腾的云海几近融为一体,“是这儿吗?”
“恩,姑娘请。”
门口两排威武的天兵提醒我这不是一般的地方,抬头见门匾处却空空如也。门内一条笔直的走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倒是引起我十足的兴趣。
“沿走廊走到尽头,天君在那里等你。”仙官让到门边做出请的手势。
走廊尽头是一片渺渺烟海,浓郁的烟雾剧烈地翻滚着,此起彼伏。粉色荷花参杂着墨绿莲叶零星散落浩浩烟波中,这一番景色迎着晚霞,竟让我生出不真实的感觉。天君在烟雾中向我招手,既有荷花,下必有水,天君难道要用术法站在其中与我相谈?疑惑间往前一迈,烟雾像是长了眼睛退到两边,露出水面上的一块石头,踏上之后,前面亦是如此。原来是在水上铺了一条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