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疼了,当下哭得更加伤心。而这一份伤心可换不来管事的怜意,指着小丫头,管事喷溅着口水不停骂道;“你这小浪蹄子,出门不带眼是不是,居然把茶筐给撞了。你看看这一筐的好茶,都叫你这浪蹄子给费了。哭,你还有什么脸面,敢给我哭。你这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小浪蹄子,还不赶紧把茶给我捡了,这要是芽茶脏了损了,哪怕是一星半点,仔细我打死你。”
管事骂得凶,模样更是吓人,小女孩哪受得了这一番吓,当下哭得更凶了,连着气也险着喘不上来气。虽是吓得够呛,可是管事的话她也不敢不听,当下一面抽泣一面跪在那儿捡着芽茶。
小女孩已是可怜,管事的却没打算放了她,继续在边上骂骂咧咧喊道:“捡捡捡,还不赶紧给我捡,磨磨蹭蹭的作死给谁看啊,哭,还有脸给我哭,怎么?难道我还不能骂你了。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做,你说你还没干什么?废物,你这蹄子就是个废物,跟你爹娘一样都是废物。”
话越骂越难听,女孩的抽泣声也越来越大,这样一个大男人却这般欺负一个小丫头,有人看不下眼了。上了前看着那个管事,有茶农说道:“不就是撞了茶筐撒了点茶,捡起来不就得了,有必要骂得这么难听。你也是爹娘养的,就不能留点口德。”
“留口德,怎了?难不成你还想当英雄出来主持公道,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有没有这本事。”
“我没想管事,只不过咱也得讲一个理。”
“讲理,这萧家茶田里,我就是那个理,怎么?有本事你来打我啊,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乱来,我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你们这群贱物可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可还在老爷手上。就算把你们一个个打死了,上官府那儿我这处都有理。我们这可是萧家茶田,京都萧家的萧,别说是本地的官衙,就算是京都里的官,跟我们萧家也牵了干系。哼,看什么看,在瞪信不信我连你的眼珠子一块挖出来,还有你们,一个个都不会做事干活的,还不快去采茶,这要是误了时辰完不成今天的量,今儿的工钱你们一个子都没想要。”
官商勾结,就算想要告,也没处说理了。
管事的这一喊,本来还有几个憋不下火打算上前理论的,叫他这一压吓当下也不敢出声了。见着这些茶农叫自己压了下去,那管事的更加嚣张喊道。
“我可告诉你们,今年的春茶京都那儿可是要了跟去年一个数,三千担远洲新茶,要是到了茶收时还不能凑够这三千担,这几日的工钱,你们一个子都别想拿,知道没!”
远洲的春茶采收时日也就半个来月,二十来天的日子,几百号的人,三千担的数叫人想都不敢想。这样一个产数,分明是让茶农用自己的命去换。
这狗仗人势的管事,实在可恨到了极点,对于这人当是恨得牙根痒痒。只是这牙根发痒又能如何,人家是茶田的管事,非他们这些茶农可以反抗的。
被压榨了数年,茶农早就学会隐忍,不过那傲性的公子可不是处处吞忍的茶农。萧楚瑞自视自个已是混了性,恶得连心肠都快坏了,可跟这个肥头圆耳的管事比起来,竟还逊了几分。
他最是恶性,也只觉着自个的恶性理所应当,如今见着这一头肥猪一样的家伙在面前耍着横行,萧四公子如何咽得下这一口闷气。当下眼都眯了,人也动了身就要向前,谁曾想才刚刚动了身却叫昨儿给他们送茶的老农拦了下来。
紧赶拦下他,老农压着声说道:“你这小伙子想过什么?”
“那头猪欺人太甚。”
“猪?”这茶园里头可没人敢这样骂管事的,当下可叫茶农吓的,急忙压了嗓音,老农说道:“小伙子,你可别逞强啊,你可知那人是谁?那可是分坊主事家的管家老爷。你可别逞了一时之气得罪了他,要不然往后这日子,你就别想过了。”
这小伙子生得俊秀,一看就不是能挨苦的,老农也是好心,劝着不希望他意气用事。只是对着这种十足的恶事,恶性的萧四公子哪忍得下去,当下重重哼着,萧楚瑞说道:“不就是一头猪,居然还有脸面自称管家老爷,我今儿就是瞧他不顺眼了,他还能把我怎了。”
说完将自己的手从老农那处抽了出来,楚瑞径直走了出去,翻眼说道:“这一大早的,谁刚从那粪堆里爬出来,张口闭口不干不净的,也不怕熏了这满院子的新茶。”
话是讽得直白,当下叫那管家气得连都横绿,直接抬眼朝着萧楚瑞瞪去,管家说道:“哪个不长眼的,嘴上敢没干没净,敢这么和我说话?”
这话刚怒便瞧着一俊秀男子从茶农中走出,虽一身粗布麻衣,却也掩不了生来的俊骨。在瞧着萧楚瑞从人中行出,这管家的确叫他的模样惊得失了几分愣,不过这失掉的魂愣也就片刻之事。在瞧着萧楚瑞一脸的讽与不屑以及连声哼冷时,刚才他的讥讽再度灌入脑中。
这茶田里的茶农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些低贱之物,就算模样长得漂亮,也仍是一样。当下管家的火气也涌了上来,甩了一身横肉朝着楚瑞走来,冲着他喊道:“你这没眼的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晓不晓得我是谁?”
“不就是一头会哼哼的猪,谁有那个闲工夫费心去记一头猪是谁。”
“你敢骂我?”在这茶田里素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何时有人顶嘴,而且还如此辱骂于他。当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