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以不给。
再说了,这城北的四家铺子本就在萧楚然名下,如此更是没理由拽着不应了。
明明是件恼心的事,偏生萧楚愔这话说得清淡,倒叫厢竹眉心仍蹙,像是在烦纠着什么。
厢竹跟在她身边也是许久,这性当是极定,若不是心中有事,断然不会显得如此躁焦。当下看出厢竹面色不妥,才刚笑落的萧楚愔直接正了眸色说道。
“厢竹,这过往的事,你是不是还揣着什么没有直明?”
“大小姐,厢竹……”
“若是有事,还是直说的好,便是藏着掖着也不过解了一时之忧,可于事而言却非长久利事。对了,说到这过往的事,有一件我这心里头倒是奇得紧。”眉梢挑勾,倒像是再思着什么,因着萧楚愔这话,厢竹忙应问道。
“大小姐奇了何事?”
“既然是城北这几家铺子的事,这萧家的家主是我,萧家的一切产业当应都在家主名下才是。为何这城北的几家铺子却在楚然名下,这一事难道不怪?若说爹爹忧着一人过于专权于家业不利,打算散了家业免得在一人手上尽毁,故而将铺子分于各人名下,这事我得解。可如今这名下有产业的却独只楚然一人,其余四个皆无名下商产,这事我倒是不明其中跟道了。厢竹,你可知其中门道,又或者说你可从练叔那儿,听过什么?”
练叔是萧老爷身侧最信之人,也是萧家的老人,同时又是厢竹的爹,故而厢竹这儿当知得比旁人还多。
这一件事,厢竹的确知了些许,只是这所知之事却不知当不当让萧楚愔知晓。因着心里头踌纠得紧,厢竹忍不住紧咬着唇。瞧着她这副模样,便知她必然晓得什么,当下舒了长叹,萧楚愔说道。
“厢竹,要是知了,还是早说的好,莫不然,谁也不能保证往后你这知而不言的事,会不会害了我的性命。”
她是伺候萧楚愔的,自然以萧楚愔之事为根,在闻了萧楚愔这番话后,厢竹也定了心思。眸一暗,咬了唇,唇咬之后厢竹说道。
“大小姐,这一件事也是厢竹途径我爹房外不甚听到的,是否真实厢竹也不敢断言。萧家为何只有二少爷名下挂有产业,当初途径我爹房外的时候听我爹隐提,好像老爷到最后属意的还是二少爷,便是最后大小姐承了家主之位,老爷也仍觉着家主还是由少爷继承更好。因心里头还盼着二少爷最终能迷途知返,重拾家中生意,故而老爷才在二少爷名下挂了几家铺子。待二少爷重新起兴,若是二少爷能将名下这几家铺子管得妥当,这萧家的家主之位,便还得由二少爷重新持得。”
这些话一直藏在厢竹心中,从来都不敢在萧楚愔面前提及,因为她怕,怕知了这事的萧楚愔会心伤。
如今若不是二少爷突然回来,并且言道要城北那几家铺子的商契和地契,这一件事说什么她也不会说,全当它烂在心里。
话,一字接着一字,尤其是最后那几句,厢竹的声调免不得轻了,心中顿起担忧,就怕大小姐知了这事心里头难受。谁知当视线重落萧楚愔面上,细着一番量打时,竟没从萧楚愔面上看到半分失望和神伤,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神情。
几分了然,几分明意,还有几分嘲鄙,就是这些奇怪的神色聚汇在面上,萧楚愔挑眉说道:“原来如此,忙活许久,却是与他人裁制嫁裳,我那爹爹,倒是未雨绸缪啊。”
“大小姐,那现下可怎么办?这城北的几家铺子,可是真给二少爷。”
萧楚然突然回京,并且要这城北的几家铺子,究竟何意如今实在难猜。可不管怎样,这铺子若是真到了他手,绝非好事。
这一年以来,厢竹如今只认萧楚愔这一位家主,若是萧家真起风波,怕是谁也不愿瞧见。当下心中起急,厢竹忙着问询,原想着这事重大,这城北的铺子萧楚愔当是不会交出才是,谁知这问询的话刚刚落下,却听萧楚愔回道。
“给,当然要给,这可是人家名下的产业,名正言顺的,咱有理扣着不给。”
“可是……”微着急,却因那话实在不是个丫鬟当说的话,故而厢竹顿了。可是顿后心里头还是忧着,一番踌躇之后厢竹说道:“可要是真将这铺子给了二少爷,若是二少爷真动了那一份心思,并且行得还不错,那大小姐这家主的位子岂不是……”
萧老爷遗愿在前,饶是不愿,也是无奈。
厢竹如何不急,倒是萧楚愔,这个时候竟还是一派了心云淡。坐在那儿,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头微微颔着,一下接了一下不甚明显,就这样连着点了数十下,萧楚愔说道。
“你是忧着二少爷得了铺子,行了事,最后争走了这萧家家主之位?呵,如果是忧着这一事,大可放心,虽然我不觉着楚然有这一份心思,也猜不透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即便他真有那个心思,这萧家可是我一手拽起来的,想从我这儿夺走,他还没这个本事。”
第一一四章一身怄气
这城北的四家铺子,本就属在萧楚然名下,既然萧楚然想要,萧楚愔当然没有赖扣着不给的道理。人既已开口,他要的商契以及地契,自当全数奉上。
还以为长姐不可能乖乖松手,二哥上外头游了许久,如今回来什么都没说就提了这等可气的要求,长姐那厢当是压不下这一口气才是。就算不让二哥记忆犹新,怎的也得给二哥一点颜色。
谁知竟然没有,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