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袖不敢和大人并骑,大人先行。
现在的我就像在黑暗中前行的路人,看不清前面,可被身边的人点拨了一下,告诉我前方将要看见什么,由于路太黑,以至于,我只知道前面也许有个水坑,但是我一定要跳的,可我不知道究竟在哪里,我怎么才可以避免。
正思量中,大郑宫已然呈现。恢弘的气势,高悬的楼阁,站在上面的人会否感到过满足或是因为看见了寻常人看不见的而感觉到恐惧?
进了宫中,果真子蹊还在议事,于是在御书房等他。苏袖也在,只是给我端了杯茶就站在一旁,再也没有说话。
安静,难以相信的安静,我甚至可以听见厅外落叶的声音。这是时候,烦躁的心反而澄净了一些,想着苏袖说的话,想着子蹊会有什么事,也想着,……
太多了,于是拿起了茶碗,喝了口水,定了定神。
时间就这样流逝,而这里像是静止了一样。
“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
“很多时候,其实死比活更加容易,但是人都不想死,但凡有条路,谁给自己脖子上系根绳子呀?”
我从来也没有好好想想苏袖的生活,现在看来,苏袖果真坚强,如果换了是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是否可以撑的过来,那种比死更加令人恐惧的酷刑后,居然造就了苏袖这样奇俊的人,不知道是天的造化,还是他的?
正想着,外面忽然乱了起来,脚步声,在这样的黄昏更外的清晰,我站了起来,苏袖更是赶紧迎了出去,一会,一挑帘,子蹊走了进来,我想跪拜,而他一摆手,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后面跟上了侍侯的小太监,给他摆好茶点,然后就退了出去,这个时候连苏袖也出去了。
我在一旁就这样看着。刚才挑帘子的时候看见了外面,已然黄昏了。
子蹊很累,脸色也不好,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j-i,ng神。
等的心烦了吧,我知道也许不是很早可以完事的,谁成想到了现在。苏袖早上就叫你过来了吧,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子蹊的嗓子很是沙哑,可这样的话,却流露了真心。
我摇了摇头,不饿,想知道王召我到底是何事?苏袖说,你一直和徐相,文相他们议事,到了现在,看来,不好处理吗?
……,他看着别处,手拂住额,紧皱眉,然后就是,沉默。
看着这样的他,我无法再问,可看他如此,心中更是不塌实了。
半晌,他轻说,但每字在这里都重千均。
……,新州兵变,……,陆风毅生死未明,……
这是昨晚知道的,想叫你,可想你,……,于是召了别人商讨,想议出个对策再告诉你,但是一直到现在,一切具体都不知道,……
怕你等急了,就叫他们散了,……
子蹊还在说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感觉身子一沉,坐了回去,旁边几子上的茶碗反落在地。
怎么说呢,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现在我透过窗子看着外面,彩霞更艳丽了,就像火一样,照耀着整个大郑宫。
——第一部完——
第二部 败战
春秋左传记载,鲁庄公十年春,齐师伐鲁,公将战,曹刿请见,问,何以战。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刿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遂败齐师于长勺。
要战,必有可以依靠的原由,这是古理,而今也是一样。
郑建国已是五百年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中,郑王一统江山,各周遍附属小国伏首称臣,不敢稍有不臣之心。不过,当历史成为了传说,当繁华成为云烟,这些只留在一些往昔的记忆和历代文人传世的文字中了。
郑王子蹊溯嘉元年。
这年并不太平,首先在年初的时候,先王驾崩,虽然先郑王只有四岁,可他一出生就被注定好的血统决定了他的尊荣。不次于历代先王的葬礼,丰厚的陪葬,还有举国三个月的孝期。他没有儿子,所以,随后是他的堂兄,十九岁的轩辕子蹊即位,改元溯嘉。
新州位于郑朝万里江山的南北之间,其间的桃花渡口,北接京城,南到江南,最是重要繁华之地。新州南边就是封国。原是郑的附庸国的封国,毅然扬言为天下计,讨伐郑的暴政,所以自立为王,以号令天下。也许是新改元的喜庆,也许是历代先王的庇佑,也许是什么人的y-in谋,也许,也许仅仅是一个必然,在这年秋天的时候,一直吃紧的新州战况出了戏剧x_i,ng的转折,新州巡抚陆风毅俘虏封国太子龙沂,一举挫败封的进攻。那时,举朝欢庆,并处龙沂凌迟极刑,以正天朝威名。
正当大家都处于胜利的虚浮中的时候,朝中重臣,左督御史张慈和他的儿子张初阳被刺客杀死在风华楼,这是郑最负盛名的风月场所。其家产被刺客散给了贫苦的百姓,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一向以刚正清廉着称的左督御史其实不像他表现的那样。这些本已经足够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消息灵通的人们发现了更加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个如传说中英雄一样的刺客已经找到了下个行刺的目标了,就是权倾朝野的内阁首相周离。
而我,就是周离。
今年的雪下的早,也比往年厚重了许多。才深秋不过,就下起了漫天的雪。
俗语都说,“瑞雪召丰年”,所以,人们看见这雪都很欣喜,并祈祷上苍,明年会是丰年。但是这样的雪却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