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x大手一挥。“你怕什么?不说怎么知道?干拖着有什么用,只是把你自己也给拖死啰。”
说罢,他双手捧住了夏谐的脸。alex喝了酒,一双手烫热极了,触到了夏谐的皮肤,他才发现对方的身体是这样的冷。
“小白兔,去跟他说你要离婚。”他醉醺醺地说道。“立刻,马上。”
“咔哒”一声。
夏谐慢慢关上门,低着头走进屋子。
弯腰换鞋的时候,书房里走出一个人影,那人的脚步很匆忙,手上还拿着一沓纸没有放下。
“夏谐……你回来了。”他似乎没有想到夏谐今天会回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笑容。
时候已经不早了,窗外夜幕重重,将近半夜。
“……有没有觉得饿?我去给你热一点粥……马上就好。”林阙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来。林阙没有近视,眼睛很好,隔着几步就发现夏谐浑身都潮潮的。等走到了跟前,夏谐身上的凉气就像一层水雾的障壁,将他与这个温暖的室内完全隔绝开来。
“夏谐……你肩膀上沾了露水,衣服脱下来,我去熨一熨。”林阙慢慢伸出手,轻声开口。
夏谐微侧过身,躲开了那只手。
“不用了。”这样说完,他就快步朝里屋走去。
走进里屋房间后,夏谐关上门后靠在门背后。
这样过了几个来回,原本酝酿好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
夏谐下意识摸了摸肩膀,上面果然已经沾了薄薄一层的露水,手一抹就蒸发了。
“夏谐。”
“夏谐。”
恍然之间,好像又是林阙在叫他,但仔细一听,其实空气里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
他不由自主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胳膊。总是这样,林阙的声音如同水蛭,怎么驱赶也不会离去,只有逃得远远的,才听不见。
这三年来,他们之间重复着这样的游戏,追逐与逃离,呼唤与拒绝,反复上演,永无止息。
第一天的尝试既然落得这样的结果,那么之后的许多天也没有任何改善。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
每天在门口踌躇着的那番酝酿,毫无作用。
林阙好像很善于用这种姿态,把自己塑造成一种习惯的弱势的姿态。让夏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既然最初的勇气已经熄灭,那么剩下的只有逃避。
“我,要,离,婚。四个字,很难吗?”alex这样问道。
很难。
很难。
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困难,像某种荆棘,堵住了夏谐的嗓子,使他无法发声。
有一回,夏谐在夜晚的街道上一直走到凌晨两点,最后还是走回了林阙的家。
推开门的时候,屋里黑洞洞的,没有声响。然而在这寂静无声里,林阙还是把门推开了。屋里的灯光暖黄色,逆着光夏谐看不清他的脸。
“我在等你。”林阙这样说。
夏谐并不喜欢等这个词,每次林阙等他的时候,就好像错的是他,而不是林阙。
那一夜,原本夏谐都要将话吐出来了。
他想说,想说……我们还是分开好了。
还是分开,比较好。
但最后不知为何,话说了出来变成完全不同的模样:“林阙,你这样做,我什么也还不了你。”
林阙半晌没有说话,夏谐以为他已经睡去了。但最终还是感到有一双手轻轻替他拉了一下被角:“睡吧。”
夏谐听后,突然有点庆幸没有把话说出来,即使说了,多半也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林阙这么能笑呢,他太会若无其事了,连撕打与啃咬都可以笑对的男人,怎么会被区区话语所打倒呢。
“你装什么清纯啊?”
alex在初见时说的这一句话没头没尾地在耳边响起来,就像扇了他一个耳光,把夏谐从一个自我的幻梦里拽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