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儿吧,我难得血性一回,居然是这么个收尾!”
“那你想怎么收尾?”
“好歹也得大杀四方啊,威风八面吧!结果……我每次跟人家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前面铺垫的热血沸腾,然后讲到结尾,他赵辉没事儿人一样地走进来,说这么一句,给我拿根儿冰棍儿???完了!!!!就完了~~~”
“就当时……”雷铮指指张胖子又指指自己,“还大杀四方?明明是屁滚尿流好么?”
“怎么可能,当时咱哥们儿,面对十多个小流氓……”
“七八个。”雷铮纠正他。
“唉~不重要。”张胖子嫌弃的,“面对着七八个小流氓,赤手空拳……”
“明明都有根棍儿好吧。”雷铮无奈的看着对面的胖子,看他好像又突然热血了起来。
“哎呀,你……好好好,有棍儿有棍儿,就简单的两根棍儿,对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雷铮差点一口茶喷出去,慌忙捂了一下张胖子的嘴,“行了行了,快打住,改行说评书了是怎么的?”
“我就是强调一下敌我悬殊的困境,和我们的无所畏惧,结果他居然用根冰棍儿收尾了!你说说这……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可笑?那当时你干嘛不笑!抱着我大哭……哄都哄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再一把血……我的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糟蹋了。”
“这可不能瞎说,我一直为我们家姑娘守身如玉。”张胖子双手交叉抱着胸做惊恐状。
“嘁!”
“哎,你跟赵辉……有没有?”
“有什么?”
“装什么装!就那个呗!”
“我们……我干嘛要告诉你?”雷铮给自己倒茶,缓缓地把茶水注入杯中,看着杯口慢慢升起的水汽,“还真没有。”
张胖子看了看他的神色,主动换了话题,“我们家的事之后,我猜赵辉家可能也是道儿上的,估计来头不小。”
“是不小,你们家的事儿,对他家来说可能都不算什么事儿,要不然也不至于他才一露面,那帮人就收手了。”
“哎,我说这个事儿吧,我不知道赵辉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很正常,你不知道不应该吧,你们俩那时候天天双出双入的。”
“我跟他和跟你不一样,跟你,你什么都告诉我,不用我问,跟他不一样,他告诉我什么我听什么,不说的我也不问,但是……我信他。”
“啧啧,这是什么情义啊!”张胖子夸张的摇摇头。
雷铮喝了口茶,“不知道。”笑着放下茶杯。
“本来我以为你跟我最好,后来我才发现居然不是,按说我应该不爽,不过赵辉排在我前面我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张胖子笑着说,“话说,你们俩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势不两立么?怎么后来又好了?”
“可能我贱,他越不爱搭理我,我越想招他。”
“哈哈哈……你还别说,你倒是真挺了解自己。来来来,说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特别想知道,我这头号校草的窝边草,怎么被人顶替的?”
“我和他……好像是……因为愧疚。”
“什么?你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是不是……始乱终弃?”
“想哪儿去了!”
“那你愧疚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李波总跟几个小混混在门口劫钱么?”
“当然,老子被丫劫了好几次,后来是你帮我才没被劫了,不过你后来天天跟赵辉走了……我特么又被劫了几次。”
雷铮笑了一下,“我跟他同桌,开始的时候却从来不说话,谁都不理谁。”
“我知道,头回较量,你吃了暗亏。”张胖子笑,当年在学校能让雷铮吃亏的人似乎还没有,赵辉似乎是头一份,事后提起来,总觉得有点儿好笑。
“后来有一天我放学,看到李波劫他,可能是他头一回遇到,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愣在那儿,李波揪着他的领子在骂他,我当时内心暗爽,当什么都没看见走开了。第二天上课,我看他总是揉肩膀,胳膊动作也不利落了,我以为他是被李波打伤了……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同班同学,应该帮一下的。”
张胖子诚恳地点点头,忽又摇摇头,“这也没什么,关系有远有近,你俩当时像陌生人一样,不帮忙也没什么。”
“是啊,当时也就是一闪念,也没怎么着,可是过了几天之后,又看到他手腕上一片淤青,还总是有意无意地用袖口遮着,我就想,他是不是又被李波劫了?”
“那天放学,我就在不远的地方跟着他,想着李波如果出现,就帮他一下。”雷铮说着,回忆起当时的一切,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张胖子没听出有什么可笑的,正要发问,却听雷铮接着道:“结果被他发现了,他就站在原地不走了,我也不好说,哎,我是怕你遇劫才跟着你,显得自己情儿了叭叽的上赶着似的,我就只好装没事人一样的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可能,好强的人都不愿意领情吧……后来呢,碰到劫道儿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