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老师提了个问题,让大家自由讨论几分钟,教室里大家正大光明的跟旁边的人说话,一片嗡嗡声,雷铮终于忍不住了,眼光还是落在教课书上,装做不经意的问赵辉:“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赵辉扭头看着他,忽然扯出个笑容,摸着那道血痕,漫不经心地答道:“这个啊,自杀未遂。”
☆、第5章
“自杀未遂?”张胖子爆出一声怪笑,几乎都破了音,“哈哈哈!傻逼才信!”
“是吧。”雷铮也笑了,那天的情形在脑子里清晰的不得了——明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是这答案又太过出乎意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大概是自己瞠目结舌的样子太过傻叉,赵辉倒是笑了个十足十!然而笑过之后,也没给他正确答案。
“然后呢?”
“然后我就坚持天天送他回家,也没见有人劫他,”雷铮把烟按熄了,又像确认似的道,“对,一次都没有。”
“因为都来劫我了!”张胖子气哼哼的,仿佛又沉浸到当时的岁月里,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哈哈,我不是也没不管你么。”
“行行,你最仗义了。”张胖子翻个白眼,“反正有差不多俩月没管我,后来就是拉着赵辉陪我走一段,然后你俩再走。”
“谁叫你住的跟我们不顺路,走一段不错了,胖子。”
“那俩月你干嘛去了?”
雷铮笑笑不说话。
张胖子追问,“一直没人劫过他,你就没觉得奇怪么?”
“现在当然明白了,但是当时……没觉得。”雷铮端起茶来慢慢地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当时我觉得是我保驾护航起作用了。”说完,忍不住笑出声了。
所谓年少轻狂,说白了,是否就是那么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那你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现不对的?”
“哦,这个啊……两件事,”雷铮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是他手里经常玩着的那个铁棍儿,”雷铮伸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长,这么粗的,铁的。”
“嗯嗯,有印象,他玩的特别溜,像长在他手上一样。”
“对,就那个,二是……”雷铮停顿了一下,又自嘲的笑笑,又径自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张胖子催他,“快说啊,二是什么?”
雷铮抿了抿唇,似乎有点儿不情愿,看了看张胖子一脸的期盼,还是说了:“二是每天送他,送到放寒假,然后开学了继续了俩多月,才发现那儿他根本不是他家。”
“什么?!怎么可能!”张胖子又惊了,一边伸出手指算着,一边碎碎的叨咕,“前前后后……我算算哈,……他是开学后一个多月才来的,就是十月……十一月发现……跟了一个多月就差不多十二月多……然后一月,二月寒假……开学……三月……四……你这前前后后小半年啊!”
“嗯。”雷铮放下茶杯。
“这么久你才知道?”
“是啊,其实也没什么的,”雷铮看着胖子不可思义的表情,替自己解释,“顺路,就天天一块走,带他一段,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对对,没有没有,没什么稀奇好吧?那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张胖子看雷铮的表情有点儿像看傻小子了。
“因为……一场雨。”
“一场雨?大概啥时候知道的?”
“四月二十号。”
“记这么清楚?嘿嘿,你说你俩没什么我都不信,又不是寻仇,记这么清楚干嘛!”
“哎呀,正好牙膏过生日嘛,十七号周六去牙膏家玩,第二周的周二,过了三天,很好记。”雷铮略有点儿尴尬地解释。
“在牙膏家看片儿的时候就觉得你俩有点儿怪,倒底怎么回事儿?”
牙膏也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姓氏不多见,姓竺,叫竺言,当时竹盐牙膏挺火,挺好的名字落了这么个外号。
牙膏家里条件好,人缘也不错,他打算念完高一就出国,没几个月在国内的时间了,所以借着过生日当天正好是周六,就请班里大多数同学吃了顿饭,饭后又聚了一帮男生一起去他家的别墅玩。
赵辉是被雷铮硬拉来的。牙膏邀请他们的时候正好雷铮跟赵辉在一起,雷铮都没给赵辉说话的机会就答应了,吃完饭又死拉着不让赵辉走,一起去了牙膏家的别墅。先是大家一起聊天,然后打牌的下棋的玩游戏的看碟的分几拨玩。雷铮跟张胖子他们一起打扑克,赵辉拿了罐可乐坐他身后看着。
雷铮输了几局回头看赵辉,“会吧?你来玩几把。”
“你玩吧,我看着就行。”
“老输,没意思!”雷铮拿过他手里的可乐喝了一口又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