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笑出声音来,微微颔首:“你真是了解我啊,可以做我的知己。”
上辈子满手染血,这辈子又做许多出格的事,若说她善良温顺,谁也不会相信的,任何得罪她的人都没落到好处,即便是她曾经深信的沐国公夫人和沐世子。
“我没有夸奖你!”
柳娘子又发现慕婳一个优点——脸皮足够厚,越发不喜慕婳。
“我做过什么,不需要你认可。”慕婳还有一些事办,没空应酬柳娘子,“您想说得话,我已经明白了,看在我们同为邻居的份上,我同你说实话,三郎入狱的确是被冤枉的……”
柳娘子立刻露出果然如此,就是慕婳冤枉陷害儿子的。
“说他清白也不对,他一点把柄都没落下,旁人陷害他也做不到。”慕婳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绝对没有昂柳三郎顶罪,因为我不需要!”
她从来都是顶在最面前的人,能承担起每一个做出选择的后果,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她都可以完全可以自己承担。
哪怕上辈子她选择战死,至今也没有后悔过!
大闹沐国公府,受人非议也无所谓,慕婳就没有想过得到所有人认同。
从来她只求无愧于心!
慕婳看在柳三郎的份上,没有直接赶人,“再多提醒您一句,为柳三郎好就别再管他入狱的事,任何在您耳边提醒的人都没按好心。”
柳娘子冷笑,“说得倒是轻松,你没有儿女,自然不知道看着儿子惹上官司的担惊受怕……你要做什么去?我话还没说……”
“你们伺候好茶水,别让她喝着了。”
慕婳已经走出客厅,悠然走在回廊上,慢悠悠的说道:“我没有把柳娘子扔出侯府,已经很给三郎面子了,算是柳三郎又欠我一个人情。”
“你给我回来,把三郎的事情说清楚。”
柳娘子直接追到门口停下了,慕婳回过头,仿佛饶有兴致般看过去,眸子亮得惊人,神色淡淡的,莫名柳娘子感到心慌意乱,感到畏惧恐惧,好似回到当初面面对魏王妃,当日魏王妃就曾经用这样的淡然眼神看过她。
好似她无足轻重,好似她无关紧要。
柳娘子嘴唇抿成一道线,闷哼一声,以前高傲又如何?还不是生不出儿子!
迟早她要把魏王妃的名分抢回来,已报过去之仇。
柳娘子目送慕婳离开后,恼恨般甩了一下袖子,恨慕婳对她的轻视,更痛恨自己竟是怕了慕婳,被魏王接回京城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轻视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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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打听打听,魏王殿下陪柳三郎去蹲牢房了?”
“大小姐。”
管家轻轻咳嗽两声,“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魏王殿下在皇上的御书房外跪到天亮,皇上无动于衷,根本不曾召见魏王,而内阁朝臣对魏王避而不见,魏王殿下便把……”
“他做了什么?”
慕婳很敢兴趣般挑起眉梢,“方才听柳娘子说过,他主动请罪来着。”
管家面上带上几分尴尬,“柳娘子只知道一点,并不了解全部真相,现在外面很多人都集中在魏王陪着儿子去坐牢上,最多也只是知道魏王当日贪污一笔银子,耽搁政事。”
“然后?”
慕婳突然正色起来,炯炯有神望着自己的管家,莫名的心有灵犀,“是不是同五年前的案子有关?”
管家难掩惊讶之色,“您也知道五年前的案子?”
慕婳玩味般勾起嘴角,手指摩挲着桌子上的海棠花,皇上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吗?不过在此时翻出五年前的大案子结果好坏……还能难说。
“听说过一些,毕竟永安侯能从关外重回京城也多亏了在案子中洗脱冤枉的大臣。”
管家恍然大悟,竟是忘记大小姐曾经是永安侯的三小姐,轻声道:“不过这桩案子牵连的太大,牵扯太广,真要追究到底,连荣养的太后娘娘都有可能牵扯进去,魏王殿下捅破天了。”
“是啊,捅破了天!倘若冤枉柳三郎的人早知道有今日,肯定不会去设计柳三郎。魏王殿下……真是大杀器啊!”
慕婳笑得坏坏的,“你多注意一些朝上动向,其余的事情不要过问,也不要去管。”
这桩案子波及的范围再广也牵连不到木齐身上,慕婳又吩咐胖丫,“去准备点酒菜吃食,嗯,柳三郎爱用的。”
胖丫点头应承,又道:“可是三公子不是不让您去看他?”
“他还说我无聊了可以出门去欺负人解闷,现在我就很无聊……”慕婳站起身,笑意盈盈的说道:“现在大牢里那么热闹,我怎能不去看看,何况我也不是去看他的,我同魏王殿下有一面之缘,听魏王被关了,去看看魏王,他有意见?”
胖丫连连摇头,三公子哪会对大小姐有任何的意见?起码大小姐还想着三公子爱吃什么,大小姐出现在牢房,三公子肯定也会高兴吧。
虽然三公子总会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要大小姐肯多看他一眼或是亲近他几分,三公子的眼睛总比平时更明亮,笑容也更和暖,甚至隐隐透出几分得意。
慕婳一如既往骑马,刚刚出府没有半刻钟,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慕婳前行的道路上,把道路挡得很死,慕婳勒住缰绳,看了拦路的小厮一眼,随即向不远处看去,道路一旁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垂下的珠帘中隐隐见到马车里端坐一位明艳的妇人,令慕婳感到有趣得是马车上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