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翠带了映山和茉莉上了三楼,那三楼摆满了各类花朵,俨然便是一座百花屋。但是叫卖的场地却选在了那间江湖人最爱的兵器房内。茉莉见状,道:“这倒稀奇,外面这许多花,这里面却还是冷冰冰的。”
其实那里面放了许多椅子,又装饰了许多红色帐子和红色灯笼,还搭了一个小小的台子,比那日的情形已经多了几分喜气。
三人刚落了座,就见那胡一金进来,大声笑道:“阿娘也真会办事,这下连洞房都准备好了,等下少爷我一买下,就叫这些人通通滚出去,我就在这里办事,哈哈哈哈。”
他一阵张狂的大笑,惹的众人都皱起眉来,但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他爹在安宁城是官位最大的人,即使不满,也没人敢反驳他。
茉莉气的咬牙切齿,正要站起来,被顾茗翠轻轻一拉,“别出头。”
“他……”茉莉气的都要哭了。
顾茗翠道:“有适合的人出头的。”
他话音刚落,果然李严育怒气冲冲的跑进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胡一金,你又在放什么狗屁?嘴里怎么这么不干不净?”
胡一金跟他对骂起来,很快又发展成推搡,正要打闹起来的时候,那老板跑了出来,道:“两位爷别闹了,我们夏姑娘出来了,可别吓着她。”
两人这才罢休,各白了一眼,拣了最前边两张椅子坐下。
夏应香果然被萍儿搀扶着出来,她脸上施了脂粉,衣服更为精致华丽,但是领口开的略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来。袖子上的布料也是极为薄透,两条雪白的臂膀若隐若现,甚是勾人。
她头发梳的繁复,上面插满了金钗步摇等饰品。茉莉忍不住道:“夏姐姐今日好漂亮。”她又去遮顾茗翠的眼睛,“你不许老盯着她瞧,你都有漂亮哥哥了。”
顾茗翠笑了笑,也不恼她这种无理举动,私下把映山的手握的更紧,轻轻摩挲他的指根。
夏应香看到顾茗翠在座,心神稍定,对众人福了一福,先道了谢,又道:“承蒙各位前来,小女子先献丑一曲。”萍儿早已取了她的古琴过来,放在前面的条案上。
胡一金满脸不耐烦,“平日听了许多,今天还奏什么?不如直接叫价罢?少爷我都等不及了。”
李严育在旁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大老粗。”
胡一金正要发怒,夏应香已经拨起琴弦来。她平素弹的曲子大都比较缱绻缠绵,或者令人心旷神怡,此番弹的曲子却如那日茉莉所弹奏的琵琶差不多,铮铮之声不觉于耳,气势竟如同千军万马,一时激昂,一时突进,曲调时高时低,但是旋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众人的心思不免跟着这乐曲声波动,时而觉得激动,时而又觉得悲凉,到了最后,仿佛一口气都被那乐曲声提着,长长久久都不敢翳动,直到一曲终了,才终于能缓过气来,急促的吸气。
夏应香弹完琴,似乎自己都有些茫然,怔怔的看着那琴弦。茉莉道:“夏姐姐琴艺了得,我那日弹奏的与她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了。”
老板不多时走了出来,先跟众人调笑几句,然后开始叫价。她价格标的明白,底价是一千两银子,随众人叫,价高者得。夏应香见此情景,呆呆的坐在原处,竟不知道在想什么。
茉莉听到底价,咂舌道:“好高的价格啊,一千两可以组一个商队啦。子野哥哥,你准备了多少银钱?一定要把夏姐姐买下来哦。”
顾茗翠不答话,只紧紧的盯着坐在最前面的两人。
果然这场叫价几乎就是那两人在竞争,旁人开始还能加上一点,但等价格涨到三千两之后,再没其他人开口。
茉莉听价格越来越高,又见顾茗翠一次价格都没叫过,急的推了推他,“子野哥哥,你是来做什么的?加价啊?不然夏姐姐就要被别人买走了。”
她说话的功夫,胡一金已经把价格叫到了四千两。
众人都对这个数字咂舌,胡一金得意洋洋的看着李严育,他心知李严育虽是解元,但李家近几年经营的都不太好,能让李严育使用的银钱有限。这场出价,赢的人必然是他。
李严育抿紧了唇,脸色难看至极,咬了咬牙,他加了一百两银子。胡一金对他轻蔑一笑,伸出五个短短胖胖的手指头,气定神闲道:“五千两。”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连刘敏学都觉得惊讶。要知道,他家最好的酒楼,一年赚的银钱也才一千多两,五千两银子,相当于三年的利润了。
茉莉急的不行,改为抓住顾茗翠的手臂,眼睛里掉下泪来,“这可怎么办,夏姐姐要跟这头肥猪了。”
只有老板高兴的眼缝都挤在了一处,夸赞道:“胡少爷好阔气,咱们应香以后跟了您,可是天大的福气。”
胡一金洋洋得意的站起身来,“阿娘,你准备打发这些人出去罢,也不用另外找房间了,我就在这里给夏姑娘带来难忘的一夜。”说着露出猥琐的笑容,走向夏应香。
夏应香全身发抖,看着顾茗翠,眼里满是绝望,一张脸即使涂了那么多胭脂,也盖不住那变成苍白的脸色。胡一金走到她身边,伸出肥腻的手指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赞叹道:“终于摸到你了,果然够滑,够腻。不知道奶/子摸起来是不是一样?还是会更软一点?”说着他把肥手慢慢往夏应香的脖子往下摸去。
李严育气的眼里简直要喷火,站了起来,怒吼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