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嘉木带着人嚣张地笑着走了。
被迫让出一条路,几人定定地站在原处,风吹雨打饱经年轮洗涤的脸庞上不甘而愤怒的神情,黑沉的眸子仇恨地瞪着嘉木他们离去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祝融之怒
刑三在茶园里干了两个年头,因为他为人仗义,爱打抱不平,在伙计中颇具威望,人称一声刑老大。
茶园的活是分季节性的,遇上移栽茶苗,或者摘茶叶的时节,他们才会忙碌,平时,倒是轻松。而且沈家给的工钱多,包吃包住,因此刑老大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惬意极了。
可是,这样的生活在园中来了两个学徒后,刑老大看到了终点。两个学徒是从城里来的,这点大家心知肚明,也是因此心理有点抵触。
伙计们大都是乡下的,城里人很少来茶园干活,学徒除外。在伙计们的心里,乡下到城里,两个时辰的路,但是城里人对乡下人各种不待见是无法改变,城里人在乡下人的记忆里永远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两个学徒刚来的第三天就闯了祸,冒犯了老茶树。老茶树是园里的宝贝,每日晚上巡逻的人都会到老茶树去走一遍,以防窃贼。
一群人围住了两学徒,大家心里都在乐着等会看两人被葛管事惩罚的倒霉样,因为以前犯了同样错的伙计就被葛师傅罚得以后也不敢再犯了。
然而,出乎了大家的预料,葛师傅不仅为他们开脱,还下了严令不能动两人。伙计们私底下口服心也不服,但是谁让人家捏着你的命脉呢,咱们啊还不得不屈服。
经此一遭,两个城里人越发成了伙计们眼里的手中刺了。随即,两人的身份暴露,原来是沈家的少爷们,怪不得葛管事百般维护他们。也是,若不能好好保护两位少爷,葛管事的位置还能保住嘛!
而最令刑老大忍受不了的是昨日发生的一幕,不过是逗弄个孩子,两个小屁孩竟教训起他来,有沈老爷做靠山,他们当真不敢轻举妄动,就像他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他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像是一根缝衣针,结结实实地在戳在刑老大的心口上,使他不得不想起埋在心底的往事。
刑老大有个竹马,两人情投意合,许下了山盟海誓,刑老大爷答应了对方等十五岁后,便娶他过门。可谁知,他的竹马为了还债,被迫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成了大富人家的侧夫人。
此事,就在刑老大心里扎了根,挥之不去,他恨,恨富老爷以钱迫人的无耻,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事成了他一道碰不得的疤。
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了一回,两人也不再低调地缩着头过日子,反正他们已经翻了脸,演得低眉顺眼给谁看呢!
两人大摇大摆走在园中,一路遭受白眼无数,不过他们不在乎,但是如果有人想对他们动手,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大大的日头在伙计们头上高悬,结束了上午的活计的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说说笑笑走在去大屋的路上。一想到,桌上摆着的香喷喷的白米饭,油水多的肥肉,身上的疲累也就散了。
笑声戛然而止,在见到两个坐着吃饭的少爷时。刑老大皱了下眉,而后若无其事地进了屋,坐在自己一贯的位置上。剩下的人跟着老大一块坐好,等两位管事来,就能吃了。
每人面前一个漆盘,今日的菜色不错,有肉有菜,还有一碗汤。饭菜的香气直冲鼻子,引诱得他们肚子,发出羞人的叫声。大家不约而同转头朝外看,期待着两位管事能早点到。
来的只有王管事一人,王管事边招呼大家吃喝,边走。经过嘉木他们的位置时,不屑地瞅了一眼。
“王管事,你方才什么意思?”放下筷子,嘉木站起身责问。
王管事坐下,满脸嫌弃,“就是看你们不顺眼,仗着有沈老爷这个靠山在,在茶园里胡作非为。不要以为我和葛师傅一样,会对你们毕恭毕敬。哼,在茶园靠得是本事,而不是你的姓氏。”
一通话下来,说尽了伙计们的心声,大家都一致地停止了动筷,齐齐转头看王管事舌战恶少,顺便也为自己讨个公道。
西和不怒反笑,拍手叫好,:“王管事果真英雄,既然如此有骨气,怎么不凭着自己的实力进茶园,反而通过别人推荐呢?”
王管事冷哼:“我自然比不过你们这些天生富贵命的,不用自己努力就拥有一切。我生于农家,无钱无势,如果没有朋友的帮忙,即使实力再高,也无人赏识。”
王管事的话句句敲打在伙计们的心上,他们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富人唾手可得,而他们稀罕的东西,却是富人丢弃不要的。他们心里的不平因王管事的话而打开了封闭已久的栅栏冲了出来。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本事,还怨命,可笑!”嘉木讽刺大笑。
“如果我有你的命,还怨什么。可见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只会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撒盐,我们越绝望,你们越开心。”王管事痛斥嘉木的冷血。
“所以,老茶树那事,你是故意的,就是因为你的嫉妒心作祟。”西和趁机翻出旧事,企图证明两人的清白。
“什么?”王管事不懂地问道,然后反应过来,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说是我设计害你们,这才是天大的笑话,明明是你们会错了意,反倒推到了我身上。你们这种人只晓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