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会如每天一样。胡璇都懒得去想,也不再做什么无畏的心理挣扎,随着他走过去,坐在塌边。
宴子桀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良久,二个人依旧没有一句话,宴子桀也没任何动作。胡璇不由的转头看了看他,他也正注视着自己。
“想什么如此入神?”宴子桀露出了一个几乎使人以为他完全无害的微笑。
转过脸,没有什么表情,胡璇平缓的声音道:“今天什么姿势?要我躺着?趴着?还是跪着?”
“扑哧”一声轻笑,宴子桀环着他的肩,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你也会说笑啊。”
“说笑?”胡璇露出了几分嘲讽似的笑容,没再说话。
“我一直以为要得到这个皇权、这个天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宴子桀忽然叹了口气,双目也没有什么焦聚,自说自话的道:“没想到,却来得这么快。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了。”
胡璇冷冷的甩开他的手:“我承认战场上我是无用武之地,所以我没有多害人命以死抵抗。现在你也没有必要来跟我炫耀。”
宴子桀看看他,挑了挑眉头:“跟你炫耀什么?我又不是在说这个!”说完,他站起身来,在帐中踱着步子:“我是说宴家的权争。”
胡璇抬眼看了看他,低声道:“宴子勇么?”
“……”宴子桀低头,似在沉思,良久开口道:“你说我会是好皇帝么?”
“你要弑兄?”胡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宴子桀。
“我最后的一点人性,就要消失了。”宴子桀由牙根里冷冷的挤出几个子,嘴角勾起一条凛冽的弧线:“是他逼我的。不然的话,我还有点犹豫,现在看来,都不必了。”宴子桀收起了笑容,踱到了胡璇面前,蹲下身来,抚上他的脸,声音变得轻柔了,面色却愈发狰狞:“你知道他想除掉我的原因么?”
“……”胡璇终是没有开口,静静的望着面前这张霸气中透着几许邪气的面孔……他不再是当初的子桀了,那个需要人保护,孤助无援的男孩子的灵魂,死在了面前的身躯里。
“他早晚是要除掉我。这没错!”宴子桀对着胡璇讲话,却全不在意他是不是感兴趣他所讲的话题:“不过这么急着除掉我,原因却是你。”
“我?”
“他几次三番都想勾上你。可惜我在他身边早安插了眼线。他去哪里,做什么,我都知道。”宴子桀又转身,与胡璇并肩坐在塌上:“他想得到你,急得不等我给他打下个稳稳的江山坐,就要动手了。”
“所以你故意押缓行军?”胡璇接口道:“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挨过多久?一辈子走在路上么?”
“傻瓜。”宴子桀轻笑了声:“我去打仗,难倒让他安排的人乱箭射死,又或是乱刀砍死么?到时候江山他得了,眼中钉肉中剌他拔了去,再把朝思暮想的人往后宫里一放……哈哈哈哈”宴子桀似乎笑得很开心:“本事没些个,这如意算盘倒打得响。”
“谁的天下、这么重要么?谁的权势、这么重要么?哪一朝哪一姓的天子当家,不过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为已任而已。再大的权势,终究死了便是一把黄土。”胡璇皱起眉头,有些激动的道:“就是为了这么虚无的东西,连好不容易相逢的兄弟,你也要杀么?”
宴子桀挑挑眉头看看胡璇,仿似听了多大的笑话一般:“男儿志在四方,得天下成大业的胸襟都没有,不怪乎你是个亡国的皇帝。再仁德再善良你也保不住你的百姓。不用我来打,西砥绕过楚国打了过来,你还是一样没好果子吃。”
“现在天下都是你们宴家的,西砥都还没打过来,你们又何苦自相残杀?”
“我没有想要杀他,至少没有这么快……”宴子桀长出了口气:“是他先要动手了。如果我没猜错,不出后天早上,一张皇榜传召,我就要被孤身召回京城了。他安插的爪牙肯定呈报说什么我不给他打仗之类,他是再也不会等下去了。这个饭桶的斤两,也就只能撑到如此地步而已。不学无术、色胆包天。”说着,宴子桀的手指轻挑的划了一下胡璇的脸。
胡璇皱起眉,别过头去:“我想家人团圆都来不急,你们却……”
“早早睡吧!我什么都不会让给他。明后天,你也要随着我赶路!”宴子桀也不等胡璇说完话,笑着一推,将胡璇推倒在塌上,自己也并了排躺下,转个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这么睡下了。
胡璇闭上眼睛,却久久也不能平静。
果然如宴子桀所言,第二日晚上大军又安营扎寨的时候,一队快骑便赶到了营中。宴子勇派了宴子桀的二皇兄宴子健传来圣旨,说是北方各国有剩宴国出兵之际发难之势、另有胡国旧部集结兵马的民间流言,要宴子桀速速归都勤王,不得有误,攻打楚国全权交由宴子健。
宴子桀便依召行事,带了一小队人马,连同胡璇,连夜启程折回来路,向宴都返还。
一行人走了没有半个时辰,经过了一个小村庄,宴子桀便命随行的骑兵先行向宴都出发,自己和胡璇则留在这里,找了个破旧的庙宇准备过夜。
胡璇心知他恐防途中有伏兵,才行此计策,也不多言,在庙里寻了些干草铺垫好,二人便在这里过了一夜。到了天明,宴子桀去村里,跟村民买了两身破旧衣衫,与胡璇改了平民妆扮,才又向宴都行进。
二人为避耳目,以步代马,走些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