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幽是九节紫竹箫。如果把天音岛上紫竹看作泣幽的信息投射,那就不仅仅是感染变异的问题——”方白审慎道,“我怀疑泣幽本身已经被腐化了!”
苏洛荆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惊色,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不无可能!”
“那我们去福地里面岂不是很危险!”李日高高声道。
“危险一定存在,”苏洛荆回答他的时候,眼睛却看向了方白,“你怕吗?”
“这个……”李日高吞吞吐吐,很是迟疑。
方白没有回答,走到弯腰呕吐的吴亦寒身边,拍拍他的背,“走了!应小唯还等着我们呢!”
吴亦寒直起身,再顾不得风度,直接在衬衫肩头的布料上蹭了蹭嘴角,擦去了污渍,坚定道:“走!一定要找到小唯姐!”
“那什么……我就不需要跟去了吧!”李日高小声道。
“你不去就一个人下山等着我们!”吴亦寒不耐烦道。
“我一个人?”李日高听到这话,立刻动摇了,“一个人,我有点怕啊!”
苏洛荆坏笑一声,道:“是啊,谁知道岛上还有什么牛鬼蛇神,你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奇妙的经历。真遇上了,够你吹一辈子的!”
“啊——那还是不要了吧!”李日高被吓到了,“我忽然觉得,还是大家在一起比较安全!”
“那就走吧!”方白总结道。
越向上,越靠近霭云洞,雾气也就越重。
手电筒的光芒渐渐只能照亮身前三寸之地。
“这云雾跟以前不一样,”苏洛荆走在最前,忽然回头向方白伸出一支手,“拉着我!雾气能遮蔽法力和精神力探查,走散就糟了!”
方白没有犹豫,立刻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把手电筒挂在腰间,回头拉住身后的吴亦寒。吴亦寒也拉住了走在最后的李日高。
四个人手拉手继续前进。
方白觉得苏洛荆的手很软,皮肤很嫩,柔若无骨,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不由暗道,“苏氏才女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年轻就有如此实力!”
苏洛荆的心里也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除了父亲之外,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成年男子牵手!
方白的手凉凉的,好像一块温润的玉石,握着很舒服……
四人各怀心事,默默走了很久。
雾气几乎凝成了牛奶般的液体,走在其中,全身都湿漉漉地;视线更被完全阻隔,手电筒彻底失去了作用,伸手不见五指。
若是普通人在次,跌上几跤,摔个头破血流再正常不过。
好在云流峰并非高不可攀的巨山,再难行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忽然间一步踏出,恍若换了一个天地。
只见天高风清,月明星稀,四人终于走出了浓雾区,来到霭云洞口!恰似台风的中心风眼内总是风平浪静,喷涌云雾的霭云洞及其周边十余米,一丝云雾都不见!
“终于出来了!”吴亦寒大喊一声,不顾女士在场,脱下贴着身体的湿上衣,像拧毛巾一样挤出其中的水分。
苏洛荆身上的遗宝素纱衣却还是那么飘逸,没受到雾气一点影响。
方白正要松开她的手,苏洛荆却道:“别动,我帮你把衣服吹干!”
说完,一股干燥的热力自她手上传来,带着清新的气流高速通过方白体表,全身潮乎乎的衣服瞬间变得干爽无比。
方白体会着这份热力的法力性质,一时忘记了松开手。
苏洛荆微微有些脸红,手上轻轻荡了一下。
方白如梦初醒,赶紧松开,向她致谢道:“很有趣的遗宝,谢谢!”
“不客气!”苏洛荆道。
李日高看得眼热,凑过来道:“美女,也帮我吹一下呗!”
苏洛荆不是没听过荤段子,这话中的歧义让她有些羞恼,气得一挥袖子,骂道:“一边去!”
她态度虽然不好,但这一挥袖依然带起了一股燥热之风,吹得李日高倒退几步,直接撞上了光着膀子的吴亦寒。
“哎?真干了?”李日高摸着身上干燥的衣服,兴奋地叫出了声。
吴亦寒拉不下脸求苏洛荆,只好继续忍受湿漉漉的衣裤,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好了,洞口就在眼前,一起进去吧?”
“你们稍等我一下!”
苏洛荆不待其他人答应,飞身跃起,过洞口而不如,沿山路继续向上,进入浓雾。
吴亦寒一脸茫然地看向方白,“她干嘛去?”
“不知,”方白道,“不过,云流峰顶有间道观,应该是洞湖派的祖庭。苏女士之前说过,上岛是为了救陈洞禹,陈洞禹在道观的可能性虽小,她总得去看看。”
“对哦,不是说霭云洞旁边还有个贵宾别墅嘛,咱们要不也去探探?”
“也好,你跟李日高去吧!”方白道。
霭云洞别墅离洞口不远,却隐在雾霭中,只露出哥特式城堡的尖顶。山路在此分出一条岔道,似乎可以直接通达。
“你怎么不去?”吴亦寒问道。
“我不想衣服再湿一次”方白淡定道。
“切,我当是什么!你这就叫做,干大事而惜身!李日高,跟我来!”
吴亦寒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李日高再次钻入浓雾。
方白却一个人走向了霭云洞。
洞口被修整出一个宽敞的门厅,向内走十几步,才有石梯节节向下延伸。但方白没有急着下洞,反而把手电光束照向门厅一侧的石壁。
有人用石头或者别的硬物在墙壁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