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好吃好散,方越然将她送回了家,顺带帮她修好了垮掉的空调,她感激不尽,送了他一本书年少时看过的人生哲理书。
方越然掂着手中的书,“勉强收下,下次用这个打发就不行了。”
她摆摆手,打着哈欠,“好走不送,晚安。”
他靠在门背上,伸手拦住想要进房门的她,低头沉着声音,“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啊,是不是该做点儿什么?”
涂桑说:“恩……”
完整的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她就弯腰想要从他的臂下钻下去,动作麻溜得狠,但不及方越然的反应快。
他抬腿一蹬,她额头直冲冲地往上撞,磕到他的膝盖骨上,疼得她抽了一声。
“能不能好……”
她扭头想给他一记眼刀,却迎面贴上他的嘴唇,温软湿润,带着一丝丝话梅糖的甜味。
“晚安,明天见。”他笑意浓厚地说了句,随即抽身离开。
人影稀释,消失在门外。
“不见最好。”她低语一句,走上前去将门拴上,而后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抱着枕头望着书柜里空出来的那一间放书的地方,旁边放着一个y的存钱罐。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翻箱倒柜找出笔和便利贴,刷刷地写下一句话,扔进存钱罐里。而后将它放在书柜的最高层,谁也发现不了。
这个存钱罐里尘封着她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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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的后一天,悬在头顶太阳依旧毒辣地炙烤着大地,燥热不堪的天气,洒水车刚路过,地面瞬间蒸腾起一片白雾,更热了。
涂桑站在门店门口带着扩音器大声叫卖,面上心不在焉,因此五点半下班时被店长叫到小黑屋里训斥了半天。
好在态度谦虚,店长没多找她麻烦,就放了她人。
还没走出店子里,她就见方越然穿得时尚阔气地坐在对面的咖啡馆,隔着一条马路一道厚重的玻璃墙,他扬起手来打招呼,他的这一举动引来路面上不少年轻女孩的注意,看向他的眼神里冒着桃花。
她装作没看见,和交班的同事说了一声就往屋里走。
电话很适宜地响起,她抓着脖子,接起。
“往哪儿跑,我在你后面。”
声音不远不近,不高不低,自身后传来。
涂桑抬手打招呼,故作讶异,“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找我?”
他摘了墨镜,黑白分明的眸子盯住她,“当然是等你了,走,咱们吃饭去。”
这口气,怎么跟称兄道弟似的。
涂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捷足先登。
“我记得有人答应过我七月份陪我去个聚会的呢,可是这个人现在好像很不愿意啊,我不是说那点儿救命之恩,可是某人答应了我要来的,所以……你就甭想着拒绝我了。”
他狡黠一笑,扣上墨镜,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在路上跑起来,她一路上踉踉跄跄,穿着的高跟鞋不合脚,脚后跟都被打起了好几个泡。
涂桑心内无语,自己说出口的承诺,哭着也要实现。
这锅还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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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微漾,泛起粼粼波纹,打乱倒映在湖面上的五光十色。
方越然将她带去了武昌江滩的码头,准备坐轮渡从武昌到汉口。她起先以为就是两个人,没想到坐轮渡的门口,有几个人已经等候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方越然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
涂桑首先注意到的是三七男也在里边儿,冲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哟,大妹子好久不见,瘦了不少。”三七男主动打着招呼。
剩余的几个人一脸懵然,不甚稀奇,方越然还固定过女伴吗,看三七男的表情,很值得神思啊。
涂桑点点头,退到一边,让他们几个大男人去聊。
她走在最后面慢慢磨蹭,还在想着让他们走快点儿,她回头逃掉。
三七男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笑出声,“收起你那小心思,你玩你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忙活。用不着害怕里面的人,虽然没几个好人。”
涂桑脸上不自然地囧了囧,心思被拆穿,也就只能跟着去了。
轮渡里面刻意装饰过,各种花球彩带满天飞,布置得粉红浪漫,就连在外面用来护人的扶手都被缠上了花花绿绿的彩带。还放置了五彩灯、音响以及话筒。
俨然就是一个升级版的ktv。
涂桑自觉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吃零食刷微博,听其他的女人讨论八卦。
“听说是姓方的将这条船包了”
“今天是他生日”
“来的都是业界精英中的帅比啊。”
“听说方越然女朋友也来了。”
有人嗤笑,“方越然的女朋友多了去了,每天都换着花样来,你说哪一个才是他的女朋友?”
这一句话说完,好几个女人磕着瓜子没有形象地笑出来。
涂桑也同意,方越然的女朋友多了去了,要什么样没有,怎么会偏偏看得上她这样的普通人物。
她自我安慰,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
到了八点,在外面叙家常的男人们终于进屋来了,环肥燕瘦的女人们蜂拥而上,揽住自己的男人,撒娇要开始唱歌或者玩游戏。
方越然也不例外,被裹在一群香艳的女人中,脱不开身。
涂桑就坐在角落里,如同儿时看皮影戏一样,磕着瓜子喝着可乐,聊有兴致地看方越然在美女身边有说有笑,或是陪她们打游戏,他也不吝啬钱财,直接拿了钱就给她们去玩。三四场下来,涂桑看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