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
不多会的功夫,映袖竟生生吐出口鲜血来,我的喉咙也有了些腥甜的味道,但觉头痛欲裂,竟自残的扯下半缕儿头发来。
师父本是无事,见我痛苦难当。眸中忽染恼怒之色。
拾起我掉落的青丝,衣袖轻展,系于柳枝之上。
凝神静气,指尖注满内力,右手微微一挑。
竟然有曲子倾泻而出。
那乐声逆流而上,迎着树上女孩所吹的魔音。
缠绵暖意,如旭日照大江,如春风抚绿堤。
天地之间只剩清明,顿觉豁然开朗,身上更像是被注满了力量一般。
我们恢复平静的时候,只见树上的女孩一口鲜血喷溅开来,染红了衣襟,重重的摔在地上,神智狂乱,口中讷讷的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很久以后,韩恪这样评价过师父,其实我那时候便知师父的心境的修为已经不是我能仰望的了。
对不起
“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很久以后,韩恪这样评价过师父,其实我那时候便知师父的心境的修为已经不是我能仰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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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在师父身侧走着,手交握着他的手,温暖有力的,让我如此安心。
这样美好如仙乐的曲子真的是师父弹奏出来的么?为什么那种感觉久违又熟悉,让我在欣喜的同时又生出些许怅惘呢?
下意识的想靠近又想逃离,师父师父,如此完美的你,真的不会为任何人心动吧,即使是朝夕相处的我也一样。
你有那么多大事要做,虚怀若谷,心系天下,而我只是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子,顽劣调皮,每日都过的这般没心没肺。
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何止隔了千年?我该放下么?
可为什么我每次这样提醒自己的时候,心都痛得厉害。
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何位置?你低眉抚琴的时候,心中可有我哪怕一刻的驻足?
我有些失神的想着,冷不防踩到一个石块,身子因为师父的搀扶而没有摔倒,可右脚却是扭了。
师父见我冷汗涔涔,眉毛微微的皱了下,突然打横的抱起我,把我牢牢的放在他胸前。
轻声说道,“安心别动。”
我“嗯”了一声,把头埋到师父胸前,不经意的看见身后韩恪受伤的目光,我竟扯开唇角,对他微微一笑。
你我本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为情所困罢了。
韩恪被我笑的有些怔愣,眼睛不再看我,似乎思绪飘远。
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迎着黑暗,一步一步,我听见师父有力的心跳声在树林里回荡,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怅惘,卫潇潇,你这般依恋他,万一有一天他弃你而去,你又该如何自处?
记得有人说过男人都希望生命中有两个女人,有一朵圣洁的白玫瑰做妻,永远清如芙蓉,婷若白杨。还要一朵热烈的红玫瑰做情人,永远媚如夏花,香艳动人。
师父和乌子恺之于我又何尝不是白玫瑰与红玫瑰,一个飘渺的仿佛不似在人间,一个木讷痴情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或许,白玫瑰对我而言是高攀了,可我却还是被它的清新皎洁迷去了魂魄。
或许,红玫瑰对我而言才是最踏实温暖的幸福,可无论怎样我又怎能欺骗自己。
我们慢慢走出了林子,朝阳如血,探出半个头来。
天色已明。
这才发现我们所处的地形就像峡谷一般,两边都是山坡,我担心的在师父耳边说道,“怕是有埋伏。”
师父正要说话,就看见山坡上站起来个人影,白色锦袍上绣着朵朵金色的菊花,手执纸扇,fēng_liú优雅。
我眯起眼睛,竟然发现他与忘忧楼里的那个白衣男人像的很。
“李佑。”韩恪突然在我背后出声,对着山坡上,眸中冰冷一片。
“没想到皇上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能安然过了这夺魂阵。微臣真是惶恐啊。”李佑展扇一笑,瞟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皇上自执政以来,勤政爱民,不曾有丝毫倦怠,对前朝遗臣更是委以重任。为何你等还是贼心不死,非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