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师傅的身影飘出去了老远。阿毛扯了扯他,他回头道:“不知道是怎麽了,我下去瞧瞧。”
阿毛点点头。
拿过自己的双拐,聂政下了车,然後他也听到了“吱吱吱吱”的叫声,他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皮发麻。
“吱吱吱吱……!!”
车上的阿毛也听到了,他顿时瞪大了双眼,撑著身子要坐起来。
“小贝,是小贝吗?”聂政拄著双拐疯了般地朝前走,车帘的布子被人一把抓下,阿毛伏在车边朝著发声的地方张大嘴,无声地喊著:“阿宝,阿宝……”
“吱吱吱吱!!”叫声越来越近,一只黄毛猴子高高跳了起来,扑进了向它跑来的凡骨子的怀里,它的四只爪子紧紧揪著凡骨子的衣裳,吱吱吱的大叫,叫声哀戚而带著愤怒。
“小贝!是你,真的是你!”凡骨子的老眼红了。
“吱吱吱!!”见到了师傅,猴子大哭了起来。
“小贝,阿宝呢?怎麽只有你一个人?阿宝呢?”
只见到了小贝,凡骨子的心都凉了,眼前一阵犯晕。
“吱吱吱!!”小贝转身指了指它来的方向,凡骨子立马清醒了。
“快带我去!”
“师傅!是小贝吗?是小贝吗?!”聂政凡骨子身後大喊,凡骨子抱著小贝转过身,朝聂政跑了过去,极快地说:“小贝是来送信的!快!上车!我们去接阿宝!”
“好!好!太好了!太好了!”聂政脚步不稳地由凡骨子搀扶著回到车上,凡骨子也顾不得被阿毛扯下的车帘了,上了车後,他用力挥动马鞭:“驾!”
“嗡……”
白蜂找到了跟著小贝一起来报信的那只白蜂,两只白蜂在前面带路,空荡荡的路上,只听到震耳的马鞭声。
※
轻轻地扶起小宝,叶狄一手按住他受伤的肩膀,一手温柔地掰开他的嘴,蓝无月舀起一勺药喂进小宝的嘴里。小宝微微睁著眼睛,可却是意识不清的模样。两天了,他一直在发热,昏迷的时候就不停地喊疼,稍稍清醒了,就忍著。蓝无月和叶狄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担心。
“唔……”
药太苦了,小宝喝不下去。他现在还不清醒,喝不下了也忍不住。蓝无月咬牙把勺子塞进小宝的嘴里,逼他喝下药汁。小宝也只是用舌头顶顶,最终还是把药喝了下去。喝完後,他就迷迷糊糊地喊:“哥哥……”
“小宝,哥哥在呢。”蓝无月亲了亲小宝的脸,小宝合上了眼睛。只要哥哥们做出疼惜他的举动,小宝就会很快安静下来。不管是叶狄还是蓝无月,都乐意这麽做,乐意用小宝喜欢的方式疼惜他。
探了探小宝的额头,还是很烫,叶狄把他轻轻放下,然後伸手探进小宝的裤裆。干干的,没尿。这次受伤之後,小宝又shī_jìn了,叶狄和蓝无月不让别人插手,两人格外用心地照顾小宝。
“二哥,小宝尿了吗?”
“没有。”
给小宝盖好老者专门弄来的被子,叶狄往小宝身边的火堆里又加了几根树枝。他们不知道那只鸟是否在外头,不过这两天林盛之和潘灵雀的人都没有出现,众人也就稍稍放了心。
“蓝小子,你师傅的头发真的都白了?”
自从知道凡骨子要来之後,老者就整日的魂不守舍,不是出去半天不见人影,就是窝在哪里自言自语,要不就是问蓝无月或庄东阳一些他问了不知多少遍的事情,就好比这个。
蓝无月很有耐心地回道:“是啊,师傅的头发胡子都白了,不过精神看上去极好,一点都不像老人家。”
“谁说他是老人家了!他永远都是二十岁!”
蓝无月马上说:“是我错了,师傅看上去只是头发胡子白了,容貌比二十岁的男子看起来还要年少些。”
老者顿时陷入了回忆:“他呀,这辈子都不会变,不管是容貌还是性子。我刚认得他那会儿,他就不爱搭理我,过了二十年,他还是不爱搭理我,你瞧,他是不是不会变?”
蓝无月附和地点头:“是啊,师傅永远不会变。”这话蓝无月已经听得从吃惊到麻木了。
那边,老者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他说得极轻,蓝无月也没有去听。看得出,这人和师傅之间定有过什麽事,他们做人弟子的,还是少插手的好。
小宝又在喊疼了,蓝无月立刻回神,摸上小宝的脸低头轻语:“小宝,哥哥在呢,不疼,不疼了。”
“哥哥……”
“睡吧,哥哥在呢。”
手放在小宝的额头上,蓝无月很快便让小宝平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养神,他在心里盼著师傅快点来,他很担心小宝会撑不下去。
“嗡……”
蓝无月马上睁开了眼睛,这里没有白蜂了,哪里来的蜂鸣?!接著,他看到正在睡觉的两只阿凸动了动,然後爬了起来,蓝无月的心怦怦怦直跳。叶狄也发现了,他放下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
“嗡……”
蜂鸣声好似就在入口那里,庄东阳起身走了过去。还不等他看清楚,一只猴子蹿了出来,对著众人吱吱吱直叫。
“小贝!”
蓝无月起身就跑了过去,叶狄也跑了过去,老者撞翻了身边的竹筒,神色紧张地缓缓站了起来。
“吱吱吱!!”又跳又叫的小贝尾巴高高地竖起,显得甚是激动,不一会儿,蓝无月和叶狄等人就听到外头有人喊:“蓝小子,你在里面吗?”
蓝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