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脸上也重新拾起了笑,同人说道:“那我过去看看表姐。”
等到崔柔应了,她才起身往外走去。
没让人领路,王珺自顾自朝崔静闲的屋子走去,刚走到院子就看到崔静闲站在院子里剪花。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头发也只是随意挽了个发髻,手里握着一把剪子,正仰头剪着头顶的紫藤花。
耳听着身边丫头说话才转头看来,等看到王珺的时候才露了个笑:“我原本以为你同姑姑有许多话要说,便也没过去打扰。”
一边说着话一边是把手中的剪子递给身边的丫鬟,又握了一方帕子擦拭了一回,这才笑着朝王珺走去,跟着一句:“你来得正好,我今早刚带了些花茶过来,是我前些日子自己做得,回头你正好带些回去。”
看着崔静闲这幅闲适的模样。
王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目弯弯得挽过人的手:“我原本还想过几日去王府看你,没想到表姐今日也过来了。”
边说边同人往屋子里走去,一路上是说道:“前些日子,齐王底下的人送来了些徽州的古砚,我知表姐喜欢便给你留下来了,等回头再让人给你送来。”
崔静闲看着王珺这幅模样,知她如今过得很好,眼中的笑意也深了些,握着人的手坐在软榻上,刚想同她说话,外头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跟着布帘被人掀起,却是崔静闲的丫鬟容辞进来了。
看到容辞的时候,崔静闲是轻轻皱了皱眉。
她今日回家只带了纪光,容辞是留在王府的,如今见她这幅模样,便拧眉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容辞看到崔静闲,眼眶立时就红了起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口中是跟着一句:“王妃,王爷他,他出事了。”
第209章
骤然听到这么一句。
崔静闲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突然起身,正好和过来送茶的丫鬟撞在一起。
丫鬟一时没站稳,手里端着的托盘就往一侧倾斜了些,绘着山水画的青瓷茶盏砸在地上,崔静闲离得近,茶盏坠落的时候,里头有不少茶水落到了她的裙摆和鞋面上,甚至还有些沾到了她的手背上。
这是外头刚沏好送进来的茶,正是滚烫的时候,不消一会功夫,崔静闲的手背就红了起来。
小丫鬟看着这幅模样,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口中直呼“主子饶命”,王珺和容辞也都惊呼一声,喊道:“表姐!”
“主子!”
王珺的反应快,立马就握住了崔静闲的手,一面喊人去拿药膏,一面又打发人去拿干净的衣裳和鞋袜,屋子里进进出出一通忙碌,崔静闲这会也不似往日那样心神平稳,神色怔怔得任由王珺握着她的手重新把她带回到了软榻上。
手背上那股锥心的疼,她是能够感受到的。
只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理会,一瞬不瞬地看着容辞,哑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辞担心崔静闲的伤,却也知道主子现在心里记挂着王爷,不敢隐瞒,重新同人说道:“衡阳送来信,说是王爷染了瘟疫,如今昏迷不醒。”
瘟疫两个字,犹如平地乍起的惊雷传入王珺和崔静闲的耳中。
王珺能够察觉到被她握在手中属于崔静闲的那只手,这会正在不住打着颤,担忧得朝人看去,发现身边人面色苍白,就连身子都在颤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勉强出声安慰道:“表姐,你先别担心,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
话是这样说。
可她心里也没有底。
瘟疫不是小病,古往今来,得了瘟疫还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瘟疫容易传染,萧无琢根本不可能被送回长安治疗,衡阳这会又闹着洪灾,这样的情况下,萧无琢的情况并不乐观。
想到这。
她张了张口,还想再劝慰几句,只是不等她出声,崔静闲却已咬唇平稳了心中的情绪,她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可双目却已不似先前那样迷茫,紧紧握着王珺的手,脊背挺得很直:“宫里可得到消息了?”
“先前奴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往宫里递消息了,这会陛下和惠妃娘娘应该都知晓了。”
闻言。
崔静闲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她仍旧握着王珺的手,口中喃喃道:“宫里知晓了,一定会派太医过去,他,他不会有事的。”
王珺听着这话,自然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秦王吉人有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表姐你就……”
这话还没说完。
崔静闲便又张口说道:“我要去找他。”
王珺起初没听清崔静闲的话,只当她是担心萧无琢,正好外头有人送进来药膏,她低头替人细心匀着,口中也如先前那样宽慰着人,直到耳边又传来崔静闲的一句“娇娇,我要去找他”。
她才回过神来。
替人匀着药膏的手一顿,抬目看去,迎向崔静闲看过来的目光,王珺双睫微颤,好一会才